護士握著針管回頭,這是一個很具有觀賞性的男人,西裝像長在他身上般熨帖。她問:“你是她的”
且惠:“叔叔?!?/p>
沈宗良:“先生。”
他們倆同時開口,說的答案還不一樣,更讓人懷疑了。
但沈宗良只瞥了她一眼,就讓且惠低下頭,乖乖地退到了他身后。
沈宗良一只手擋護著她,笑著說:“讓你見笑,我的小妻子剛和我鬧了點矛盾,腿也不小心受傷了,還要一個人跑來打針。”
他的外形是那么俊朗,舉止也有種深沉的溫柔,像個老派的紳士,讓人不由得不信。護士點了點頭:“到這里簽字,然后去外面等著,叫到你再進來。”
且惠臉都紅了,他這個現編的瞎話還挺順嘴。
她看著沈宗良俯下身,寫自己的名字時候一筆一劃,像應對一場選拔考試。但這只是一份知情書而已呀,他有必要嗎?
沈宗良扶著她的手腕出去,“我們在走廊上等,辛苦了。”
“好的。”
剛一關上門,且惠就掙脫了他本就不牢的束縛。
她退了一大步,說:“謝謝。今天麻煩你了?!?/p>
沈宗良看著空空的手掌心,收回來,不自然地搓了搓。
他說:“坐吧,可能還要一會兒?!?/p>
且惠坐在長椅上,問他說:“你怎么會來的?”
“來拿點藥?!鄙蜃诹寂滤恍?,還加了句:“最近胃不太舒服?!?/p>
她不但信了,臉色登時便緊張起來,“是吃不慣南邊的飯菜嗎?還是水土不服?”
看她這樣子生動又有趣,沈宗良忽然想繼續(xù)裝下去,戲弄她一下。
他虛弱地往椅子上一靠,“不知道啊,也有可能是被氣的。你不是總說嘛,脾胃其實是情緒器官,七分看心情?!?/p>
“誰氣你了?”且惠有自知之明地低下頭,撅了撅唇:“何況,那是祝家的老中醫(yī)們說的,我哪兒說得出這么權威的話?”
說起那幫老中醫(yī),沈宗良笑了一下,最近他的小侄女對他們意見很大,說聞見藥罐子的味道就惡心。
他把西服敞開,扭過頭看她挺直的后背,“總是頭暈的毛病好了吧?”
且惠根本不敢看他,輕輕地點頭:“很少犯了,在英國只發(fā)作了一次?!?/p>
沈宗良隨口接上:“我知道,那次事出有因,都是魏”
講到一半他立刻叫停,剛假冒她的丈夫簽了字,又這么并排坐著,讓沈宗良有些得意忘形,說話就不大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