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接受治療,每天按時服用抗抑郁的藥物,后來藥量一減再減,各項指標都趨近于正常。
到今晚為止,且惠已經停藥半年了。
沈宗良對她來說,成為一個遙遠而模糊的記憶符號,標注了那一段如登春臺的時光。
他就這么被封印在了歲月里。
莊新華看她表情很自然,應該是能平和地提起來了。
他放心地說:“沈叔叔說斗爭結束前的最后一陣硝煙,總是格外濃烈的,這說明大局就快要定了。”
且惠低下頭,笑了下,只有他能說出這樣大有深意的話。
山中皎皎月色落在身上,她仰著脖子,出了很久的神。
原來她離開他,已經有四年這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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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聊到夜深了,
幼圓困得撐不住,先去睡覺。
聽見樓上臥室門關上的聲音,且惠才來逼問莊新華,
“你講老實話,她爸媽的事到底嚴不嚴重?”
莊新華嘖了一聲,“總之是兇多吉少了。你想想,連她爺爺?shù)拿孀佣捡g了回來?!?/p>
僻靜的院子里煙靄沉沉,且惠吸了口氣,
“沒事,我會照顧好她的。”
“要你照顧什么?你能照顧好自己就不錯了。”莊新華瞥了她一眼,說:“圓圓嘛,這輩子我會管她到底的。我爸媽要不同意,
我就跟司里申請調任去紐約,把她一起帶走,那邊正好缺個差使?!?/p>
山上的夜色陰涼如水,天上烏黑的浮云飄蕩著走遠了,
雀鳥躲在樹蔭里喳喳地叫。
且惠意味深長地哦了下,“你喜歡我們圓圓吧,我早就看出來了。”
大家如今長大了,
小時候的事也能當做玩笑講出來。
莊新華搖頭,笑著說:“錯了,
我以前可是真喜歡你!差一點表白來著,被人捷足先登了?!?/p>
且惠覺得這根本不可能,“你那是昏頭了吧,搞不清自己怎么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