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事情,差不多隔幾天就會在家里上演,沈宗良作風強硬,很有老爺子早年的魄力。但碰上他這個小女朋友,什么主張,什么原則,都要先退到一邊。就這樣,且惠還總說他脾氣兇,殊不知她已經(jīng)是例外了。
且惠洗完澡,換了條棉質睡裙出來,頭發(fā)松散地挽著。
她聞見一陣飯菜香味,聳著鼻子走到珠簾外,“好香?!?/p>
“來吃飯?!鄙蜃诹紡堥_膝蓋,坐在桌邊,“這幾個都你愛吃的?!?/p>
她坐下后,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塊魚,“噢喲,味道正宗的?!?/p>
為了她混亂的作息,仗著年輕,丁點不愛惜身體的行徑,打進門起,沈宗良就積蓄了一肚子的火氣。
但現(xiàn)在,就這么被她一句話打消了,轉過來笑起來。
他拿起公筷,又給她剔下一塊來,“多吃一點?!?/p>
“嗯?!别I了一天,且惠吃得高興,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態(tài)度,還體貼道:“你也吃啊?!?/p>
沈宗良這才喝了一口湯,他隨即抽題問:“我這些天不在,每天跑步了吧?”
且惠搖頭:“沒有。你都不在家,我裝給誰看。”
他從碗里抬頭,“合著讓你跑步,是為了我的身體是不是?要演給我看?!?/p>
且惠把口里的飯咽下去,她嘟著嘴說:“你昨天教育我的,兩個人相處要坦誠,不能說瞎話,怎么說了實話也不行啊?”
沈宗良被噎得當場捂住心口,嘶了一聲。
且惠趕緊放下碗,坐到他身邊,伸手順了順,“沒事吧?”
他按下性子,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沒有跑步,那調理腸胃的藥呢,有沒有按時喝?”
半天沒聽見回答,沈宗良緊抿著唇,轉頭看她。
且惠扶著桌沿,“聽實話嗎?”
“說?!?/p>
“沒有,倒了一半,喝了一半。”
“”
沈宗良幾乎要被氣笑了。
虧得他還時??淇冢f且惠是如何地令人省心,又乖巧。
敢情她身上那點反骨全用來對付他了。
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他也不想再追究了,多說無益。
沈宗良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她的座位,“好了,坐回去,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