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琢磨,沈宗良會把行李箱拿上來嗎?
他們在北戴河都一起住過了,今晚也會讓她留下來的吧?
那樣她就可以去參觀一下他的臥室了。
但十分鐘后,沈宗良是空手進來的。
他說:“給你放在房間門口了,下去看看吧?!?/p>
且惠難以置信地眨眼。她說:“哦,沒什么好看的,我走了?!?/p>
沈宗良點頭,“今天就不要再寫卷子了,早點睡。”
“難講。”且惠在門口穿鞋,撅著唇,沒頭沒腦地說。
他一時沒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什么難講?”
“萬一我手癢呢?!?/p>
“”
且惠回了樓下,一通乒乒乓乓的動靜,像拆家。
她去洗澡,幾乎是把洗漱包摔在臺子上。
摔完一照鏡子,又被自己的小孩子模樣逗笑。
她為什么要去生一些擰巴的閑氣呢?
沈宗良就是這么個人啊,他就是冷淡克制的性子。
從一開始,吸引她的不正是這一點嗎?
且惠沖完牙,咧開嘴反復照了照,又白又齊。
她換牙齒的時候不聽話,耐不住癢,老是拿舌頭去頂。
長出一口歪歪扭扭的牙來,大一點的時候,費了好大的章程才箍漂亮。
客廳里擺著那么個箱子,她也沒精神收拾。
大燈一關,穿著睡衣往床上一撲,困意就涌了上來。
她朦朧睡了個半小時,被冷風一吹才發(fā)覺沒關窗。
且惠光著腳,一路墊著碎步到窗邊。
她正要解下?lián)未暗哪局l,看見院子里站了一道人影。
沈宗良峻拔的身形被籠罩在蒼翠綠影里。
她又抬起窗子,輕輕出聲:“怎么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