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持重久了,面上看起來也是慢條斯理的樣子。
后來他發(fā)現(xiàn)窗臺邊有一盆鮮翠欲滴的白玉蘭。
指尖剛要摁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住手”。
且惠清凌凌地開口,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走過去。
她穿一條純白的柔光緞細麻裙,很輕飄的質地。
走動時裙擺被風微微撐開,像一株香氣幽微的長梗花。
沈宗良就那么看著她走到面前,抱走了那盆即將遭殃的白玉蘭。
且惠把煙灰缸放下,“喏,掐在這里?!?/p>
他低頭,不緊不慢地摁滅了煙。
她嗔了好長一眼過去,“人家開得正好,差點就被你給糟蹋了?!?/p>
沈宗良用手揮開了些白霧。
他無奈地笑了下,“沒注意你這么快上來了,怕你聞見?!?/p>
燃剩下的那半截煙靜悄悄地躺在煙灰缸里。
且惠說:“就不能不抽嗎?多傷身體啊?!?/p>
“偶爾抽一根,不會的?!?/p>
“那也不行。”
她望進他深潭般幽邃的眼眸,忽然伸出手。
沈宗良倚在窗邊沒動。他輕聲問,“什么?”
且惠大起膽子向他提要求,“把你的煙和打火機交出來?!?/p>
沈宗良一個抬眸,難以置信的口吻,“你是在和我說話?”
好久沒聽過這樣命令句式了,張嘴竟是要沒收他的東西。
一時還挺新鮮的。
那一秒,且惠也被他生分的語氣嚇住了。
她有點害怕,訕訕地要縮手,又被他突如其來地握住。
沈宗良在她手心里擦了擦,“膽那么小,還想管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