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這兩年,領導同事對她還算不錯,也沒有卷到你來我往的紛爭里,受一些不明不白的欺壓,除了工作同質(zhì)化嚴重,對自身能力沒什么拔高之外,其余都挺好。
散伙飯幾天前就吃過了,且惠抱著箱子離開時,笑著和他們招手,“走了,祝大家工作順心?!?/p>
王絡珠站起來問,“主任你還留在江城嗎?”
且惠搖頭:“可能不會在,我要先去學校準備面試,聯(lián)系導師,等回來再找你們玩?!?/p>
“好吧,一路順風。”
“嗯,再見?!?/p>
晚上她在家收拾東西,大大小小的行李裝了五個大箱子,累得出了一身汗。
且惠洗過澡,再來衣帽間檢查時,沈宗良已經(jīng)回來了。
他看著這一地琳瑯,抬起頭看向眼前皮膚雪白的女孩,狐疑地問:“這怎么個意思?后半輩子都要在京里住,不回來了?”
“差不多吧?!鼻一菡J真地回答他,“你有反對意見嗎?”
沈宗良豎起一根手指頭,“有那么一個,您酌情考慮一下,我還要在江城待一年多,怎么辦?”
她蹙起眉頭,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最后,且惠摸著他長著細小胡茬的下巴說:“那么,你可以每周坐飛機來回嗎?”
“我”沈宗良欲言又止,最后全都咽下去,點頭:“可以?!?/p>
且惠兩手一攤,“這就好了?!?/p>
他彎下腰,從沒關上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個仔細包好的玉蘭杯,“京里難道沒了喝水的杯子嗎?”
且惠搶下來,護在手里說:“這是我最喜歡的,我就得用它喝水。不要動,我好不容易才塞下,你一動就亂掉了。”
沈宗良被擠兌笑了,他把她的杯子拿下來,抱起她說:“來,跟我說說,幾年都不敢到北邊去,現(xiàn)在怎么又那么肯了?”
且惠就是不愿講出他想聽的。她說:“我想幼圓了呀,她一個人在那邊好無聊的,我們都分開這么久了?!?/p>
沈宗良循循善誘:“還有呢?”
“還有嘛,時常去一去學校,多打聽點消息。在京里總是更方便一點?!?/p>
“沒了?”
“沒了。”
沈宗良悻悻地點頭,陰陽怪氣地重復:“好,沒了好,沒了好?!?/p>
且惠想笑,忍得千辛萬苦,她抱著他的脖子說:“開會到這么晚,你餓了嗎?”
“餓了。”沈宗良把他放下來,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吃了一肚子茶水。”
她就猜到了,這個點從外面回來,肯定是餓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