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雨濛越發(fā)來了勁,“這不是鐘小姐嗎?怎么沒見你回去了?你就是這么纏著棠因她小叔叔的?難怪他喜歡你了?!?/p>
又是這種故意挑事的神情,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調(diào)子。
她既然這么給臉不要臉,且惠想,也沒必要再給她什么臉了。
她笑了下,抬起明亮的眸子,“我回不回去,需要跟你報備嗎?”
鐘且惠忽然說起重話,楊雨濛嘲諷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這時,那兩扇金色大門被打開,里面走出許多人來。
而鐘且惠還在說:“其實,雨濛啊,兼不兼職,打不打這份工不重要,難為你還把你舅舅搬出來。你做的那些事,在背后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之所以沒跟你計較,一是我沒那么多時間,懶得理會,二是你這些小動作真的很低級?!?/p>
她剛說完,肩膀就被人輕輕攬住了。
沈宗良酒后的嗓音更加醇厚,他說:“出什么事了?”
楊雨濛上前,比且惠更先開口分辯,“我一句話都沒說,她上來就”
“閉嘴?!鄙蜃诹祭淅浜攘艘宦暎皼]有問你?!?/p>
她絞著縐紗裙擺,氣鼓鼓地站到了一旁。
周琳達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說了她看到的,“宗良哥,我說一句公道話,確實是鐘且惠先罵人,雨濛除了打招呼,什么也沒講。”
周覆兩只手插在西裝褲里,指責他堂妹:“住口吧你,用得著你來公道什么?”
鬧成這樣不是且惠的本意,也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出來。
她縮了下肩膀,逃開了沈宗良的束縛,“沒什么事,我去找幼圓了,她在等我?!?/p>
且惠快走了兩步,湖邊刺骨的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在想,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天條,值得這樣被她們針對?不過是和沈宗良在一起而已。這動了她們的蛋糕是嗎?恰好她又沒有家世托底,所以逮著機會就要挖苦人。
她走后,走廊里兩個小姑娘面對這一群厲害角色,嚇都嚇死了。
剛好沈棠因來找她,楊雨濛趕緊躲到她后面,“救我?!?/p>
棠因剛要張嘴,就被沈宗良斥了回來,“你少說話?!?/p>
她立馬縮回了腳,愛莫能助地看著楊雨濛。
沈宗良揚了下夾在手里的煙,祝弘文上前替他點了。
他深深地吁了口,吐出一個煙圈,平靜地問:“說吧,小惠怎么得罪你了?”
楊雨濛想要捏造一些話,但又怕過后他問清楚了,她下場更慘。
沈宗良可不是吃素的,連那幫老家伙都忌憚他六分。
她說:“鐘且惠就是就是讓人看不慣。”
這是句實話,從心里流淌出來的。
楊雨濛從小就是這么認為的。
鐘且惠看人時的神情,淡得像一層薄霧一樣看不清,分明她什么也沒說,但就是讓人不爽,尤其她長大以后,好像世上就她一個人看透了浮華名利,別人全都是小丑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