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了點(diǎn)藥酒在手心里,
搓熱后覆在他的后背上,“疼嗎?”
沈宗良卷著衣服下擺,“你能有多大的力氣?撓癢一樣?!?/p>
且惠覺得他在故意安慰自己。
她吸口氣,
“但是它看起來很嚇人,很重一道?!?/p>
沈宗良哧了下,
“這才哪兒到哪兒?小時候不聽話,老爺子抄起雞毛撣子就打,比這重多了?!?/p>
她用手掌揉了個三四趟,實在沒力氣了,
才把他的衣服放下。
沈宗良不覺得多疼,只不過她的手掌很燙,
絲絲縷縷的,煨得他心里發(fā)熱。
且惠蓋好瓶子,抽出濕巾擦手,“看得出來,你爸爸應(yīng)該是個嚴(yán)父?!?/p>
以前聽她爺爺講,沈忠常在大會上布置工作時,底下個個都是屏氣凝神的。
沈宗良牽了下衣擺,轉(zhuǎn)過去看她,“噢,鐘小姐也知道他?”
且惠橫他一眼,眼中微波粼粼,“全國人民都知道吧。”
剛才透支了大半體力,她說話時都帶著一些喘,說完仍氣息起伏。
他聽著她略顯局促的呼吸,“你這個身體啊,真是差?!?/p>
事實上他很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上次她在大院里給袁主任她們示范跳舞,跳完也是氣喘吁吁的。
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舞蹈機(jī)構(gòu)里兼職,回了家后還要看書復(fù)習(xí)、寫論文,熬上大半夜的。
且惠一只手撫著胸口,平靜片刻,“一時用大了力氣,沒事的?!?/p>
沈宗良深望她一眼,“就算是使了吃奶的勁,也不是你這個喘法兒?!?/p>
“我是低精力人群,跟你這種不用睡覺的精英人士呀,沒有可比性的?!?/p>
說到睡覺,且惠才驚覺外面天黑透了。
她放下手里頭的東西,“很晚了,我還有兩套題沒做呢。”
沈宗良抬高音量,“兩套?那得做到幾點(diǎn)?”
且惠自己也覺得離譜,笑嘻嘻地伸出一根手指,“那就做一套?!?/p>
“那也夠久的?!鄙蜃诹脊烂讼聲r間,“你不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