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看的,和親耳聽沈宗良說的,
總歸不一樣。
他說那時候東遠很難,因為風頭過勁而舉步維艱,經常受到無端指責。
除下日常工作,沈宗良還要花大量的精力去應付國會。
最多的時候,
每天能安排十二場會議,見不同的人,布置不同的任務。
那一陣子加班到一兩點是常事,
周末也一樣,連睡覺都成為一件奢侈的享受。
沈宗良舉了個活例子,
“柏文剛到我身邊的時候是八十公斤。因為工作強度太大,一時不適應,一個月下來降到七十五,累瘦了十斤。”
“那我想減肥的時候,
也能去當你秘書嗎?”且惠笑著問。
他斂著眉目,正正經經地回答:“可以。但你掉了秤,
就不能再問我要工資了啊?!?/p>
萬惡的資本家。她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
且惠笑完,嘆了一聲氣,“原來你也需要這么累的,好像比大多數(shù)人更拼命。”
她之前還認為,好命如沈宗良這樣的膏粱子弟,爭取什么都不必費吹灰之力。
沈宗良說:“我也不敢說,我全沒有得家中一點好處。但要想在位置上坐得穩(wěn),不叫人家戳我脊梁骨,就不得不拿出樣子來。”
“有誰敢???”且惠撅了一下唇,“恭維巴結你還來不及。”
但他說:“自己立不住,莫須有的馬屁聽起來,無異于變相的嚼舌根,我很不喜歡?!?/p>
且惠嘁了一下,沒作聲。
她心里卻有一道聲音在說,是的,我也這么想。
沈宗良是個很好的人生導師。
她朦朦朧朧悟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經他的口一說,瞬間清晰明朗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過女朋友,是不是也會在這樣的夜里,指點一番迷津,好叫她的路走得不那么迷茫。
且惠這么想著,惶惶仰起頭問他,“沈宗良,你談過戀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