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翟望岳道:“我馬上過來,她把監(jiān)控給你了?”
“沒有?!鄙曷泛舆z憾道,“你也知道,從她那兒要情報,總是得有代價的。”
所以到底還是八字沒一撇啊。翟望岳遺憾地想,汪正春開著她破舊的出租車游走于這個城市中間,身上總有一些介于明暗之間的線索,像魔術(shù)一樣,她和哪一方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
“不過,這線索也出現(xiàn)得太巧了。我覺得,這像個陰謀?!钡酝缹β犕矇旱吐曇?,“給我一個地址,我陪你一起去?!?/p>
大概誰都有暫時失去理智的時候,而對于申路河說,能讓他短暫拋開理智的人,叫做翟誠岳。
翟望岳內(nèi)心有點不舒服,然而無可奈何,淡淡地嘆了口氣。
申路河覺得,翟望岳有的時候?qū)λ麧姷睦渌皇呛翢o作用,至少能夠讓他從狂喜和狂熱里冷下來,著手分析眼前的境遇。他終究還是告訴了翟望岳碰頭的地點。
同時,申路河準備了另一部手機,綁在身上,同時挑揀了銳器放在了口袋里,他知道,要是真遇到什么危險,這點準備也無濟于事,只是給自己多點勝算罷了。
在出門之前他恍然,隨著時間的推移,翟望岳,在他心中竟從需要保護的孩子,成了可以陪在他身邊保護他的人。
儼然是時過境遷了。
申路河捏了捏口袋里的硬幣,毅然地關(guān)上大門。
翟望岳掛了電話,下意識地透過門縫,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愣住了。
高金鳳有力的雙臂拎著雞仔一樣瘦弱的老人,像扔一個破麻袋一樣,重重摔到了狹窄的床上,張懷宗劇烈地喘息著,胸膛像風里瑟瑟的白紙,還沒等他發(fā)出什么聲音,高金鳳就趕上前,揚起手臂狠狠地在他臉頰上揮了兩巴掌,由于老人的皮膚已經(jīng)松弛,所以沒有很大的清脆聲響,只有悶悶的微響和低啞的呻吟,張懷宗徹底不動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高金鳳仍不解氣一般,狠狠地罵了一句:“叫你個老家伙亂說話。還敢嗎?”
這時,虛掩的房門打開了,一個清秀的青年走了進來:“張老。換完了嗎?”
張懷宗委屈地嗚嗚兩聲,臉頰皺成了一團。
高金鳳將泛黃的床單卷在手中,來到了翟望岳面前:“你是誰,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沒什么關(guān)系,我是養(yǎng)老院的義工?!钡酝赖馈?/p>
“以后不要來了?!备呓瘌P將床單被褥掐出了褶皺,“你們這些年輕人,凈添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