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舒坐在二樓廂房欣賞著少年郎的表演,見蕭夜辰出現(xiàn)有些意外:“你不是嫌這里臟,從不上來嗎,今日怎么破例了?”
蕭夜辰?jīng)]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冷聲命令:“把今晚的賓客名單給我看看。”
“沒有,”嵐舒毫不猶豫地回答,感受到面具之下要吃人的目光,又補充道,“沒騙你,真的沒有,無憂閣能走到今天,全靠客人隱私保護(hù)得好,你不妨說說要找什么人,我看看有沒有印象?!?/p>
名單沒有寫在紙上,都在他的腦子里。
片刻的沉默后,蕭夜辰開口:“衛(wèi)家大少夫人今夜可在?”
“約莫在吧,有位貴客買了兩張票,我方才見過,她們像是單純來湊熱鬧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說著話,嵐舒打了個響指,很快有侍從進(jìn)到廂房,嵐舒溫笑著問:“我讓你們特別照顧的那兩位客人今夜可有參與競拍?”
“回閣主,自從你離開后,那兩位便沒再亮燈,不曾參與競拍?!?/p>
嵐舒挑眉,又問:“那她們對今晚的表演可還滿意?”
“這……”
侍從面露難色,似是有些難以開口,嵐舒溫聲道:“不必害怕,盡管如實說?!?/p>
“那兩位貴客交談的時候并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其中一位在說,那位說第一位上場舞劍的劍奴一看就只是花架子,身板肯定不如她家夫君好,第二位上場吟詩的詩奴身子太單薄了,大抵是不中用的……”
嵐舒腦子里自動浮現(xiàn)出春喜侃侃而談的臉,眸底不覺染上兩分笑意。
這么話多還挑剔的客人倒是少見,也不知她口中那么完美的夫君知道她來這里看魁首表演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嵐舒有些幸災(zāi)樂禍,蕭夜辰卻很嚴(yán)肅,他直接下令:“衛(wèi)凌澤已經(jīng)來尋人了,讓她們趕緊走?!?/p>
“魁首選拔還沒有結(jié)束,她們現(xiàn)在離開反倒很引人注目,不如等著散場人多更好隱藏,”嵐舒否決了蕭夜辰的決定,而后嘆息道,“呀,今晚最后一個已經(jīng)被人拍走了,時間不夠了怎么辦?”
嘴上說著不知道怎么辦,嵐舒眼里卻滿是戲謔:“要不東家上去表演一下,也算是咱們感恩回饋貴客了。”
雖然面具沒有表情,但嵐舒可以肯定,面具下那張臉肯定皺得很緊,眼神更是想殺了自己。
嵐舒不覺得可怕,反而越發(fā)想笑。
片刻的僵持后,蕭夜辰躍上高臺,殺氣騰騰的舞起劍來。
嵐舒眉梢微揚。
原來這位東家不是硬邦邦的石頭,他喜歡的是衛(wèi)家大少夫人啊。
為了給衛(wèi)家大少夫人爭取時間,連平素最看不起的當(dāng)眾表演都愿意了。
只可惜衛(wèi)家大少夫人身份尊貴,如今又已是人妻,東家怕是很難得償所愿呢。
這般想著,嵐舒已大步走出廂房,悄無聲息地來到春喜和蕭清禾的小舟旁。
小舟里,春喜正驚訝地跟蕭清禾說話:“剛剛不是說結(jié)束了嗎,怎么又上去一個,這個戴著面具看不清長相,但身手瞧著很厲害啊?!?/p>
春喜挑了一晚上的刺,難得夸贊一句,蕭清禾忍不住朝畫舫上看了眼。
只一眼,她整個人愣住。
那個戴著面具,穿著一身黑衣舞劍的身影,她一定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