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p>
賈嬤嬤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句,帶著曹文去到久未住人的下人房。
屋子里落滿了灰,賈嬤嬤也不叫人來打掃,直接使喚曹文去打水來擦地擦窗,曹文累得直掉淚,被賈嬤嬤打過兩次后,連哭都小心翼翼的。
看著曹文小小的身影忙來忙去,賈嬤嬤感覺昨日被春喜拉著一起打掃庫房的憋屈終于一掃而空。
這可是少夫人自己把軟肋交到她手上來的,她可不會客氣。
問心院里,沈清淵見春喜一個人回來,也問出同樣的問題:“你就不怕賈嬤嬤對你弟弟不客氣?”
春喜毫不猶豫:“怕什么,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都賣身進衛(wèi)家做丫鬟了,賈嬤嬤好歹還叫他一聲小少爺?!?/p>
有沈清淵在,賈嬤嬤不敢真的傷害曹文,頂多讓他吃點兒苦頭。
他也該吃點兒苦頭了。
不然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以后長大了不僅沒有男子氣概,還沒有腦子。
就喝了口雞湯餓到現在,春喜回來之前讓廚房煮了面條。
面條很快送來,春喜顧不上燙,大口大口地吃起來,沈清淵若有若思地看了她一會兒問:“你剛到衛(wèi)家的時候害怕嗎?”
“怕什么,我可是得了我爹真?zhèn)鞯?,誰敢欺負我?”
嘴里吃著面,春喜這話說得含糊不清。
沈清淵沒忍住,抬手揉了揉春喜的腦袋。
在他未曾參與的歲月里,眼前這個小姑娘吃了很多很多苦,但她只字不提。
沈清淵的動作很溫柔,春喜咽下嘴里的面,偏頭對他說:“大人,我們在院子里砌個小廚房吧,以后你回來就能吃到我做的飯了。”
大廚房離這兒太遠了,而且有廚娘掌管著大小事務,她去做東西很不方便。
沈清淵收回手,沉沉道:“好。”
與此同時,曹家。
送走大夫,曹武沉著臉走進王氏房中:“大夫都說了娘沒什么事,你別裝了,跟我去侯府把阿文接回來。”
“我不去!阿喜是阿文的親姐姐,她現在嫁進侯府,拉扯弟弟一把是應該的?!?/p>
“阿喜連嫁妝都沒有,還是去做續(xù)弦的,娘只顧著阿文,就不想想阿喜在侯府該怎么活嗎?”
“你吼什么,她打小就機靈,在衛(wèi)家做丫鬟這些年都好好的,去侯府做少夫人難道還會差?”
曹武只是拔高了一點兒聲音,王氏直接吼起來,似乎從氣勢上壓倒曹武,就能證明她是對的。
曹武滿眼失望,不再勸說,轉身就要出門自己去接曹文,然而剛踏出兩步就聽到王氏大吼:“你要是敢把你弟弟接回來,我就去撞死在你爹墳前!“”
曹武渾身一震,到底沒能踏出家門,回到自己屋里抱著兒子大哭了一場。
王氏也在屋里抹眼淚,但更多的是高興。
阿武長得兇,實則最心軟,阿喜嘴上雖然厲害,心也是好的。
阿喜既然把阿文帶去了侯府,一定能讓阿文過上錦衣玉食的貴少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