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若也看到他了,只是那人力車卻在路過一團(tuán)陰影的時候突然消失了,他心中一驚,立即朝著更遠(yuǎn)的地方四下打量,隱約之間看到有一輛人力車在遠(yuǎn)處的街頭出現(xiàn)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消失在了街頭迷霧之中。
“咕!”
頭頂突然有一聲鳥叫,裴矩抬頭,一個貓頭鷹從夜空里盤旋,然后落在了附近的樹上,他想到了昨天那個可以變成人的貓頭鷹。
有心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伸手握了握背在身上的木棍劍,在一朵朵似盛開的大黃花般的路燈下走過。
馬路上自然是有車的,只是這車卻像叢林之中飛過一只只發(fā)光的飛蟲,與他不相干。
一座偌大的城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森林,夜晚的時候,還有在覓食的,有在狩獵的,也有歸巢休息的。
裴矩自從記事起,他就經(jīng)常一個人,一個人上學(xué),一個人去別的地方玩,爺爺很早就說過,出去玩可以,但一定要記得回家的路,所以盡管這一座城市很大,只要他到過的地方他一定會記得路。
一定會記得回家的路。
他回到家時候,肚子餓了,爺爺并沒有睡,他正在煮面。
“爺爺,我回來了。”裴矩大聲的喊道。
“先坐一下,面馬上煮好了?!睆N房里爺爺回答道。
外面有風(fēng)吹進(jìn)來,吹動著那懸著的燈泡晃動,地上的影子晃動成一團(tuán)。
燈下一個少年吃著面,一個老人坐在旁邊看著。
……
再一次的進(jìn)入睡夢中。
夢中的裴矩睜開眼睛,他依然在那茅草屋中,他在這里想著今天韓老師講的關(guān)于通靈儀場中的事。
那么自己現(xiàn)在也是在通靈,而這里的發(fā)生的一切那必定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而自己裴家?guī)状诉M(jìn)來這里,是替代了這里原本的人,還是在這里生成了一個新的人?
他決定下個星期找韓老師來問一問,她是研究禁秘的,也曾看過山君廟,一定對山君廟有了解。
他將這些雜念放下,然后開始站樁。
今天聽韓老師說,學(xué)徒可以承載兩個能力,之前在第一場入廟儀式之下,進(jìn)入山君廟中,成為了那一個書生,之后心中總會在一些特定的時候,升起一股意氣來,讓他心靈深處免于恐懼,不會因?yàn)榭謶侄┯不蝾澏丁?/p>
天再一次沒有意外的亮了,和以前一樣。
時間到了,外面又有周游騎著車子在等著。
兩個人在前街的包子鋪里買了包子。
“你今天有沒有要我送的情書?”裴矩問道。
“沒有啊,我覺得這一次能行?!敝苡伍_心的說道。
“哦,為什么?”裴矩問道。
街道上很多自行車,都朝著一個方向。
一路上認(rèn)識的人都在邊說話邊騎。
“裴矩,你還沒有買自行車啊?!蓖蝗簧砗笥幸粋€聲音傳來,那種清脆而又開朗聲音,他立即知道了是誰。
回頭,果然劉藝佳,她很快就追了上來,并且和他并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