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拔我氧氣管
2019年遼省,沈市盛京醫(yī)院。
滴——滴——滴——
病房里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聲音異常有節(jié)奏的響著。
半拉著的簾子擋住了病床上的人影,只能看到瘦削的腳踝露在外面。
“爸,我媽的保險(xiǎn)受益人寫的是我,但我愿意分你一半。你不是想和柔姨周游世界嗎?這樣你的資金就足夠了。但是我媽的存款,你不許要!”
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在病房里響起,聲音不大,但卻足夠令人寒心。
“你嫁給旭東后,咱們還是一家人,為什么要算的那么清楚,保險(xiǎn)金只有一千多萬,你分我一半也才五六百萬,那好干什么的,都不夠你柔姨買幾個包的。”
男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不少,一聽就是在避著什么人。
“那也不行,柔姨不是有錢嗎,她是大學(xué)教授,干嘛要你買包?我不管,反正我媽的錢都是我的,我要跟旭東買別墅搬出去,不跟你們擠一起?!?/p>
“再說我媽那里她治病花的也不剩下啥錢了,那不還有個服裝廠嗎,廠子給你。錢和她的不動產(chǎn)還有首飾都?xì)w我?!?/p>
“好好好。不過……”男人似是做了很大的讓步,“這次你來動手?!?/p>
“為什么?”趙朝一臉的警惕,眼前的男人雖然是她爸爸,但她跟她爸沒什么感情。
一樣,她爸對她也沒什么感情,她倆不過是受共同的利益驅(qū)使,所以才能維持表面平和。
中年男人并沒回答她,只是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冰冷眼神。
床上的人睫毛輕顫,努力抬起了那沉重的眼皮。
聽著床尾兩父女的對話,她心里的那點(diǎn)光,一點(diǎn)點(diǎn)的熄滅了。
“爸,那現(xiàn)在動手嗎?沒人,咱們可以說是她自己蹭掉的?!?/p>
女孩好似做了莫大的決心,終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床頭。
對上睜著眼睛的顧挽星,趙朝明顯愣了一下,旋即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被一抹莫名的堅(jiān)定所代替。
“媽。你是癌癥晚期,還不如留下錢給我,你不是說最愛我嗎?你把錢留給我,我以后就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所以你……”就去死吧。
趙朝心里默默補(bǔ)充道。
隨后便伸出了她那白嫩如蔥的手,附在了氧氣罩上。
顧挽星雙目赤紅,她以為她被這父女倆傷的夠多,就麻木了,但此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質(zhì)問一番,為什么?
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事事都沒經(jīng)過別人之手,精心養(yǎng)大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