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里帶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劉業(yè)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別逞能,站后面?!痹憚t冷笑:“就這幫孫子,還不夠我熱身的?!?/p>
對面那伙人被激得不行,領(lǐng)頭的牛仔褲男咬牙道:“行,你們等著,今天不把你們撂這兒,我就不姓張!”
正當(dāng)兩伙人對峙得劍拔弩張時,舞池另一邊又走過來幾個人。
這群人的組合有些奇怪,幾個中年人圍著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穿著件休閑西裝,氣場卻像是這群人的核心。他走近后,皺著眉問:“什么事?”
穿牛仔褲的年輕人一看他來了,立馬換了副嘴臉,點(diǎn)頭哈腰道:“龔少,這妞跳舞把酒潑我身上了,我讓她道歉,她不干,還打人!”他指著田佳妮。
劉業(yè)一聽“龔少”這稱呼,臉色微微一變,悄悄拉了拉袁銘的袖子,低聲道:“這家伙是龔天逸的兒子,龔宇。”
袁銘眼神一沉,也認(rèn)出來了。
龔天逸是最近寧海一家城投公司的老總,這幾家城投剛拿下東南區(qū)的地,又有政府撐腰,正如日中天。
龔天逸之前在市財政局干過,后來轉(zhuǎn)任這家城投的總經(jīng)理,遠(yuǎn)景集團(tuán)工程部跟他爸打過交道,劉業(yè)和袁銘知道這號人物不好惹。
龔宇掃了眼田佳妮,又看了看劉業(yè)和袁銘,語氣冷淡:“你們干什么的?”
劉業(yè)見勢頭不對,趕緊軟下語氣:“龔少,都是誤會,算了吧。”
袁銘也附和:“對,大伙兒喝多了,不值當(dāng)?!?/p>
可龔宇不依不饒,瞇著眼又問了一遍:“我問你們干什么的?”
劉業(yè)咽了口唾沫,低聲道:“我們是遠(yuǎn)景集團(tuán)的,以前跟龔總也打過交道。大水沖了龍王廟,這事兒就算了吧?!彼麛D出一絲笑,想把這茬揭過去。
龔宇冷笑一聲,斜了他一眼:“遠(yuǎn)景集團(tuán)?那是什么東西?值得我給臉嗎?”他頓了頓,語氣更硬,“我還沒說算了,你有什么資格說算了?在這兒蹦跶,知不知道誰說了算?”
田佳妮見劉業(yè)和袁銘被壓得抬不起頭,火氣蹭地上來,往前一站:“你想怎么樣?”
龔宇轉(zhuǎn)頭看向她,玩味地一笑,問旁邊的牛仔褲年輕人:“這位美女問你想怎么樣?說說唄?!?/p>
那年輕人得意地咧嘴說:“跪下來磕頭唄!”
龔宇一聽,哈哈一笑,轉(zhuǎn)頭對田佳妮說:“我這朋友不懂憐香惜玉,叫美女跪下來磕頭,太沒品了?!?/p>
他想了想,然后伸手拿起一瓶威士忌,“啪”地往桌子上一放,“我提個主意吧。要么你們兩個男人跪下來,每人磕三個響頭;要么這位美女,把這瓶酒喝了。選一個?!?/p>
田佳妮瞪著他,毫不示弱:“我要報警!”
龔宇仰頭大笑,指著旁邊一個中年人說:“方哥,這位美女要報警,你怎么處理啊?”
那中年人站出來,穿著件黑色夾克,面無表情道:“報警找我吧,我就是城中區(qū)派出所的?!彼统鰝€證件晃了晃。
田佳妮心頭“咯噔”一下,臉色刷地白了。
她攥緊手里的啤酒瓶,嘴唇微微顫抖。
劉業(yè)和袁銘對視一眼,知道這回是撞上硬茬了。
龔宇靠著桌子,抱著手臂,周圍那幾個中年人則冷眼旁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