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反射出的光落在林殊的臉上,映襯的冰冷與絕決像在周宴禮心臟上狠狠打了個洞。
周宴禮與她拉扯,一個想往懷里拽,一個想逃離。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肯妥協(xié)。
“林殊,講點道理?!?/p>
低沉的嗓音里透著微慍,林殊沒有理會他的情緒,唇角勾起的諷刺弧度更大了。
“道理?什么時候周總開始給我做起思想工作而不是嫌煩了?!?/p>
她一周前問他記不記得還有個老婆在等,他說她無聊,直接掛了電話。
現(xiàn)在回來要跟她講道理了。
“你為了溫馨,將我最鐘愛的東西都給了她,老爺子為了救她,可以放棄治療的機會,就連霜霜都能不要我這個親生母親,周宴禮,你要我講道理,你們周家人讓我明白的最大的道理就是舍人為己,咎由自取?!?/p>
周宴禮懷里的林殊身體一直在顫動,她拼命壓制著情緒,不愿意讓這個薄情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然而,她還是忍不住——
六年,就算她是周家的養(yǎng)的狗也應該對她有點感情了,但是周宴禮沒有。
他將一世的深情都給了溫馨,連她的孩子都搶,還有什么感情可言。
林殊慘白著臉,直勾勾的看著周宴禮。
“你愛過我嗎,周宴禮,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可曾愛過我?”
哪怕一天。
周宴禮神色微頓,即使是在黑暗中,他細微的反應都沒有逃過林殊的眼。
猶豫就是不愛。
她黑色的眸子里沒有一絲生氣,她認命了。
愛與不愛都不重要了。
“周宴禮,你走吧,去陪溫馨,以后我不會再給你打電話了,更不會催你回家?!?/p>
周宴禮握住她冰冷的手,不肯放開。
良久,他改撫著她的臉。
“我去給你倒杯牛奶,喝了睡得舒服點?!?/p>
他的聲音很低,很溫柔。
放開林殊的那一刻,他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空了。
“周宴禮,離婚吧,大家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