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看向趙青青。
她還一臉稚氣,看我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前世,我出意外后曾有短暫的清醒,對上趙青青冰冷的眸子,我哭著求她:
“青青,看在媽養(yǎng)你一場的份上,你別救我,讓我死了算了。”
已經升為醫(yī)學院院長的她輕笑一聲,神情輕蔑:
“媽?你算誰的媽?宋姨,你不能死?!?/p>
“我媽還等著拿錢去旅游呢,你也知道,她一輩子沒上過班沒吃過苦,就等著你的退休金養(yǎng)她呢?!?/p>
“放心,我不會讓你痛苦的。”
趙青青說到做到,我確實不痛苦。
她用一根氧氣管生生耗了我?guī)资?,在床榻上躺到后來,我甚至能清晰地聞到身上腐爛的味道。
絕望又無力。
我使勁閉了閉眼,壓下洶涌的淚意。
這場升學宴,是我特意為趙青青辦的,也算是答謝宴。
她沒考上重點高中,是我出錢出力,求了不少人才讓她進了校。
之后,為了提高她的成績,我更是費盡心思地給她請家教,請一對一輔導,大筆大筆的錢砸下去,才終于換來她的順利畢業(yè)。
可我沒想到,她一直恨我,恨我強勢,耽誤她成為知名設計師。
耽誤她陪著暗戀對象在職校出雙入對。
今天鬧這一場,她的目的就是從重點高中退學,去職校學設計。
我的視線掃了一圈,趙津年坐在主位上,臉色有些難看。
他身邊坐著趙青青的親媽,他的前妻,周苓蕓。
視線相撞,周苓蕓得意地沖我笑。
她穿著剪裁合體的旗袍,襯得我身上發(fā)白的工裝,廉價又愚蠢。
再過去,是趙耀,趙津年的長子,也憤憤地瞪著我。
說來可悲,我出錢出力籌備的升學宴,最后坐在主位高高在上的,是他們一家四口。
趙平靜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