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換上工裝也投入工作。
整整三年,我扎根基層,拒絕了廠長的多次回調(diào)。
年復(fù)一年的咬著牙,就這么堅持下來。
西南工廠在我和程以漸等一眾老員工的努力之下,產(chǎn)能不斷增加,一躍成為這幾年的行業(yè)標(biāo)桿。
直到總廠要開表彰大會,我作為優(yōu)秀代表回海城接受表彰。
離開之前,程以漸笑著打趣我:
“宋同志,可要記得西南的大家啊,不要被敵人的糖衣炮彈蠱惑了!”
“你回來那天,我還去接你?!?/p>
我看著他熠熠生輝的眼睛,心頭一閃,也笑了:
“好?!?/p>
海城和西南不一樣,風(fēng)更暖,空氣也更潮濕。
我不知道趙津年是怎么得知我的返程時間的。
一從火車站出來,我就看到了等在路邊的趙津年,心底閃過一抹厭惡,臉上的神情也瞬間冷了下去。
三年不見,趙津年的鬢角竟然出現(xiàn)了花白。
要知道前世有我出錢吃出力地養(yǎng)著他一家四口,直到退休返聘,他還是學(xué)生口中最為儒雅帥氣的老師。
看到我,他有一瞬間的怔愣,小跑過來接我手中的行李,啞聲道:
“我聽說你今天回來,惜音,一路上累不累?”
“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說到最后,他惆悵一笑:
“惜音你沒怎么變,我都老了?!?/p>
7
我避開了他的動作,側(cè)身從他身邊走過:
“讓開,我和你無舊可敘?!?/p>
身后的人怔怔站在原地,沉默許久又朝我追來,強(qiáng)勢地?fù)踉诹宋疑砬啊?/p>
“你還在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