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點小事,你至于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拿出來說嗎?”
“行了,還嫌不夠丟人嗎?別哭哭啼啼的,搞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我抹去臉上的淚,正要和他理論,一直沉默不語的趙耀卻突然嗤笑一聲。
面帶嘲諷地朝我道:
“宋姨,這些年我和妹妹低聲下氣朝你討生活,我爸工資月月上交,到現(xiàn)在手里一分錢沒有?!?/p>
“你今天搞砸了我妹妹的升學(xué)宴,又當(dāng)著這么多人侮辱我媽,不就是想逼我們開口叫你一聲媽嗎?”
我抹去臉上的淚,神色淡漠地看向這個口口聲聲指責(zé)我的繼子。
他死死盯著我,眼底是濃烈刻骨的恨意。
趙耀恨我,直到我死那天,他也一直認(rèn)為是我插足他父母的婚姻。
是我害得他父母離異。
與趙青青不同,趙耀來到我身邊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歲了。
那時的他被周苓蕓養(yǎng)得面黃肌瘦,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是我熬了肉粥,一點點喂給他。
又拿出攢的錢,換了奶粉給他補充營養(yǎng),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高中了,他依然每晚有牛奶可以喝。
可惜那一碗碗肉粥喂下去,一瓶瓶牛奶養(yǎng)出來的,是刺向我的尖刀。
是輕描淡寫地說出:
“隨便找個角落養(yǎng)著不死就成了,只要每個月能拿到錢,一個癱子,還能爬起來告狀不成?”
“死了骨灰就扔河里去,難道還要我給她披麻戴孝?她也配!”
此刻,我冷冷地看著他和趙津年相似的面容。
真不愧是趙津年的種,和趙津年一脈相承的冷漠惡毒!
我緩緩搖了搖頭,對著趙耀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不,別叫我媽,我覺得惡心?!?/p>
“還有,我從沒拿過你爸的一分錢!”
“趙耀,你得慶幸自己和趙青青不是我生的,不然,我一定在生下你們這對白眼狼那天就親手把你們掐死!”
我的話音剛落,趙津年就突然朝我撲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宴廳里。
趙津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