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敬酒（第2頁）

林氏聞言，眼皮子卻是跳了跳。

趙明宜卻沒說她不能喝羊奶，只拉著母親坐在了女眷那一桌。

不一會兒，老太太也來了，明湘陪在她身側，面容如花，好像說了句什么，逗得老太太開懷大笑。

“六妹妹今兒怎么來這么早。”明湘看了她一眼，扶著老太太上了座，又掃了眼她面前的糕點跟羊奶，面色立刻又變得淡淡的，轉頭跟老夫人嘟囔：“今天我服侍您起身，忙活了好一陣，妹妹卻是早早就來了，還能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確是不能了?！?/p>

老夫人轉頭便看向林氏：“長輩未到，哪有小輩先吃的道理……你也太不像話了。”

“母親，這是老爺吩咐的。”林氏不會當面頂撞她：“蓁蓁脾胃弱，前些日子又病了一陣，作父親的自然體恤些。”

“那也不像話，快讓人撤下去?！崩咸幌矚g旁人忤逆她，平日她也不會駁繼子的面子，今天卻不管不顧的。

趙明宜放下了手中的糕點，拿帕子擦了擦手，便任由嬤嬤將東西撤了下去。還有那碗羊奶，端走的時候她終于松了口氣。小心地覷了一眼母親，只見她很輕地呵了一聲，似乎不是很高興。

不一會兒三夫人李氏也到了。

她面容有些憔悴，昨日發(fā)生的事還是對她有了影響，坐在老夫人身邊也不如往常健談。身邊媽媽帶著一個小姑娘，還有兩個四歲上下的少爺，都由仆婦服侍著。

大夫人這個月回娘家省親，自己的兩個小兒女也都帶去了。只有年長些的三少爺坐去了那邊。

承玉年紀小，再加上父母不在身側，都沒去跟哥哥們一塊兒坐，只跟在林氏身邊。林氏見他身上還是那件半舊不新的衣裳，皺了皺眉，讓人去找件新的褂子來：“快讓嬤嬤給你換了，別讓太爺瞧見，看見了他要不喜?！?/p>

承玉中途跟著仆婦走了。

老太太也瞧見了，卻不是很在意，只道：“這孩子看起來也是個沒出息的，連上桌都不敢。”

她說的是祖父那一桌。

明宜抿了抿唇。

他父母都不在河間府，沒人重視，無人給他撐腰，連件體面的衣裳都沒有，能一個人來已經是很有勇氣了。

正想著，飯菜已經快要上齊了，明宜發(fā)現(xiàn)不似往日一般簡單的早食，是一桌正經的席面，比平常還添了幾分厚。

不一會兒，隔著一扇屏風的另一邊，也陸陸續(xù)續(xù)傳來說話聲，男賓更多些，尤其是少爺這一輩，趙家在滄州的少爺，不算上未曾及冠的，便有六位了。一時間人影攢動。

她吃著飯，有時借著余光往那一邊看去，只見一群人簇擁著誰走了進來，應該是祖父。

祖父身邊還有一人，那人身量很高，身形優(yōu)越，落后了祖父半步。入席時坐在了僅次于伯父的位置……她爹跟三叔父反而離祖父遠些。

“是大哥嗎？”她小聲地問梨月。

“是大爺?！崩嬖陆柚o她布菜的功夫，在她耳邊悄悄地說：“方才他們在廊下碰上了，咱們老爺昨兒個氣沒順，想訓斥大爺兩句的，誰知道大爺今早要去面上，穿了朝服……正三品的官兒，老爺?shù)阶爝叺脑挾冀o噎了回去，面色非常難看?！?/p>

梨月一時間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憂的是二老爺似乎還沒掂量清楚自己位置，要在這位如日中天的爺面前拿捏長輩的派頭。而喜的則是，大爺似乎待小姐尚可，小姐靠老爺靠不住，這位若是勢頭盛起來……她們小姐能沾上光。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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