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他的爺爺奶奶已經(jīng)年事已高。父母也步入中年,身子一年不如一年
他怕,怕自己真的在這邊功成名就,以至于忘記了絕對不能忘的一切。
更怕自己只能一輩子困在這邊,留不下,去不得。
去川西支教都是因為原本在那邊的朋友需要趕回家鄉(xiāng)處理外公的喪事,他臨時過去頂替。
而非是杜鳶真的想要在這個時候離開自己的家。
所以,回家,他真的想要回家。
仰天看著逐漸西沉的暮色看了許久后,長嘆一口氣的小先生回到了自己的窩棚前坐下。
準備燒火做飯。
這窩棚是來往的好心人幫助他搭起的,甚至還給了他幾件不新但十分干凈的換洗衣裳。
要不然來往路人就不是看到一個頭發(fā)寸短疑似還俗的說書先生,而是看到一個頭發(fā)寸短還奇裝異服的妖魔鬼怪了。
吃的食物則是白天看客們送他的燒餅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應該是某種豆瓣醬的事物。
味道辛辣,配合上微甜的燒餅在這山間野地,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蘸著醬料吃著燒餅的他回憶起了剛剛那一幕。
之所以說了什么多一個人最可怕。
不是因為他想要嚇嚇那些馬幫。
而是杜鳶知道這些走商的人,雖然不信神佛,但卻相信真有妖鬼。
之前他說書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每逢妖鬼志怪,這些人就全都躲躲閃閃,想聽又怕聽。
加之當時日頭西去所以那種時候說這個,是最能讓他們停手息怒的。
人來人往,各有家鄉(xiāng),沒必要為了這點事情而真的打起來。
傷著磕著,難過的是父母妻兒,家中高堂,不是他,也不是來往路人。
以往杜鳶不會怎么在意這些,可離了家鄉(xiāng)后,就越來越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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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馬幫一行人則是已經(jīng)出了十余里。
夜色漸深,來往路人早就在前面不遠的茶肆里休息了。
沒啥好地方,但一群人擠在一個屋子里也算湊合。
只有他們這一批急著送貨的人還在路上。
好在明月高懸,都不用提燈打火也看得見路。
在路上,他們中有人忍不住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