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在前,神異在眼!
什么大族門閥,驕兵悍將能夠忍住不和天命從龍?!
皇帝?他若真是天命所歸,西南何苦大旱三年?
他若真的無可匹敵,那為何遲遲平不了不過是借了神鬼之說的一介草莽?
就是自己怕了此事可能為假。
以至于到了晨時(shí),見了祖宗牌位才是反應(yīng)出,此等天賜良機(jī),莫說只有萬一的可能為假。
縱使五五之?dāng)?shù)不!縱是十賭九輸,亦當(dāng)悍然一搏!
只因那坐擁京都的狗皇帝,自詡少年英主,卻心性狠戾,輕賤士族,妄動屠刀——以至他早就把斬首的刀放在了他們世家大族的脖頸之上!
雖未真正落下,可鈍刀割肉之苦,一刻未停。
注意到貴人神色越發(fā)森然,老村長被嚇得身子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貴,貴人,請,請您收走此物!”
四周的村人死寂一片,只聽得見瑟縮的呼吸。他們死死抱著懷中那命根子般的瓦當(dāng),腳步踉蹌地向著那座殘破的神廟步步后退。
多年來,他們早已習(xí)慣了在世家貴胄面前低頭讓步。
“好,好,我韓氏不會忘記你今日所為的!”
眼中再容不下旁物的韓承大喜過望的將手伸向了那片瓦當(dāng)。
可也在此刻,一個(gè)聲音忽的從他身后傳來。
不高,不厲。
卻似九幽寒泉灌頂,驚得他通體冰涼,兩股戰(zhàn)戰(zhàn)。
“你若真的接了,你韓氏可就徹底完了。你自己尋死,貧道沒有興趣攔著?!蹦锹曇舳溉晦D(zhuǎn)沉,如悶雷碾過韓氏眾人心頭,“可,莫以此孽,累及蒼生!”
撲通!
韓承猛地驚醒,冷汗瞬間濕透了深紫色的官袍,整個(gè)人直接跪伏在地。
圍觀的百姓們看得分明:這位堂堂青州別駕大人,竟被那短短幾句話驚得冷汗直流,連身上的紫袍都濕透了,緊緊貼在后背上!
百姓們不明所以,韓氏也是如此。
唯有韓承本人,不停的擦拭著額頭冷汗,定了定心神后。
他急忙轉(zhuǎn)身朝著當(dāng)頭棒喝的杜鳶拱手拜道:
“韓承拜謝道長當(dāng)頭棒喝啊!”
自己是怎么了,雖然感覺當(dāng)真可行,但怎么突的生出了這般大逆不道的念頭?
而且那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最最關(guān)鍵的神廟如何作想可是完全不知??!
“總不能看著你連累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