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種人多說一句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他俯身拿起茶幾上的信封,手指靈活地捻開,里面是一疊粉紅色的鈔票。
他當(dāng)著秦霞的面,一張張仔細數(shù)了起來。
動作不疾不徐,仿佛怕對方趁機占自己便宜。
(請)
趕緊收拾東西搬走
笑話,自己辛苦掙來的錢定要數(shù)清楚。
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塊。
他利落地將錢塞進自己牛仔褲的口袋,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
“行,半天就半天。”
莊揚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fā)生。
他不再看秦霞一眼,徑直轉(zhuǎn)身走向臥室。
他的東西確實不多。
一個28寸的行李箱攤開在地上,里面很快被疊放整齊的衣物填滿了一半。
書架上那十幾本厚厚的玉石、陶瓷、書畫鑒定書籍,是他最寶貴的財產(chǎn),被他小心翼翼地摞好,放在箱子另一側(cè)。
其實出租內(nèi)還有些小物件,但都是張曉燕留下過夜時留下的。
他嫌臟,自然不會帶走。
秦霞站在原地,看著莊揚沉默而迅速地收拾,臉上那點強裝的刻薄漸漸掛不住了。
她預(yù)想中的憤怒、哀求、討價還價一樣都沒出現(xiàn)。
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挫敗和不甘。
她確實收了別人五千塊好處費,答應(yīng)把莊揚從這套房子里趕出去。
但更深層的目的。
是她覬覦這個年輕英俊的房客已久。
在她看來。
莊揚家道中落,父親剛死,母親病重住院,現(xiàn)在又被典當(dāng)行開除了。
被開除是收買她人嘴里聽來的。
正是最落魄,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她盤算著。
借此機會逼他低頭,讓他走投無路之時,自然就會投入她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