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近十年的案子。”
黃炎自顧自的說道:“自金太祖下詔將太華山歸屬分出至今已有兩百六十余年,太華山一脈不受官府管轄,在鏡州境內(nèi)素有國中國之稱?!?/p>
他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陳道祖,問道:“前輩,需要我把這兩百多年的涉案卷宗找給你看看嗎?”
“不必了?!?/p>
陳道祖頹然的嘆了口氣,哀嘆道:“當初貧道有感時日無多,只是想留下傳承以澤后人,沒曾想竟惹出這些禍端,苦也?!?/p>
黃炎眉頭一挑,試探性的問道:“那前輩的意思?”
“貧道留下傳承并非是為了道統(tǒng)?!?/p>
陳道祖滿臉苦色的搖搖頭,說道:“早知有今日之禍,當初貧道說什么也不會留下這塊石壁?!?/p>
說著,他滿是歉意的對著黃炎拱拱手:“有勞陛下為貧道清理門戶了?!?/p>
“后人之事,自有我這后人解決?!?/p>
黃炎見他滿臉苦色,寬慰道:“前輩留下這太華玉璧本是好意,只是后人難持心中惡念,致使這太華山成為藏污納垢之地,前輩已故多年,對此無需掛懷?!?/p>
陳道祖眉頭舒展的嘆了口氣:“貧道時間不多,就不談這些瑣事了?!?/p>
他已故多年,本就沒有替后人擦屁股的打算,而且相比這些瑣碎雜事,他對那天外天更感興趣。
“陛下對那天外天有何看法?”
“看法?”
黃炎蹙眉沉吟片刻,說道:“我對那天外天倒是沒什么看法,等了卻此間事后定然要去闖蕩一番。”
陳道祖笑問:“不負年少之志?”
黃炎笑答:“不負年少之志!”
“哈哈哈哈~”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開懷大笑,心中皆是升起一股相見恨晚之意。
黃炎行事不注重結(jié)果如何,卻特別注重過程,甚至是享受這個過程。
就如起兵造反。
他想了,就會去做。
能不能改天換地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自己起兵造反后天下百姓能不能看到生的希望!
如果能,那即便最后造反失敗,身首異處,他亦無怨無悔。
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起兵造反的過程中已經(jīng)把一顆名為‘希望’的種子種下去了,即便自己不成,也會有后來者繼自己之志。
陳道祖的性子也似這般,所以他與黃炎聊天時才會有早生三百年之憾,相見恨晚之意。
“可惜啊,貧道早生了三百年。”
陳道祖滿是惋惜的感慨道:“若是貧道晚生三百年,定與陛下把酒言歡,一同領(lǐng)教那天外之人的高招,一同去探探那天外天,可惜,可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