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又往床榻上的單子看去,雖說稍有慰藉,但也一下子癱坐在床沿上,只覺得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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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煙是下午時在自己的閨房里醒來的。
醒來時外頭傳來寶珠的哭聲,她恍恍惚惚的還分不清身在哪里,在頭疼間掀開了簾子,就見著寶珠正跪在地上,額頭上紅腫滲血。
屋子內(nèi)坐著她的母親和父親,還有大哥。
都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臉上凝重。
席容煙腦中一片空白的問:“怎么了?”
謝氏低頭擦了淚光,坐去席容煙的身邊紅著眼看她:“中午時皇上已經(jīng)下旨,后日就會迎你進宮了。”
席容煙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側(cè)頭看著母親:“什么?”
謝氏閉了閉眼,講了經(jīng)過。
那頭席父忽然站起了身,嘆息著看了席容煙一眼:“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傷心也沒用,宣義侯府那事就罷了。"
說著他嘆息:“在皇上眼里,容煙已經(jīng)清白給了他,不可能再讓她嫁給別人的?!?/p>
說著就走了出去。
大哥席文禮猶豫了一下,跟在了父親身后走了出去。
他是想勸勸父親進宮找太后說說這事,畢竟后宮那么多女人,沒寵愛就一輩子困在里面了。
她不想小妹受委屈。
外面廊下席父皺眉看著席文禮:“你還看不明白?依皇上的脾性,不想讓容煙進宮就根本不會提。"
"既提了,你覺得皇上會管太后的意思?”
“皇上與太后本就是表面和氣,我們不知好歹拒絕了皇上,皇上會怎么想?”
“想我們席家瞧不上皇上,只想世家聯(lián)姻勾結(jié)在一起?”
說著他嚴(yán)肅的看了席文禮一眼:“別再提這事了,違逆皇上,這筆賬可記著,太后不一定能護長久,圣心難測啊?!?/p>
“況且皇上這么快的下旨,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了?!?/p>
席文禮愣了愣。
他明白父親說的都沒有錯,他只是為小妹前途擔(dān)心。
皇上冷喜怒不定,容煙哪里能應(yīng)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