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茶水就一顫,溫?zé)岬牟杷龅剿稚?,她卻渾然不覺,臉色發(fā)白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只看見了皇上臉上冷酷陰沉的面容,劍眉下的長眸格外駭人,周身冷冽,殺氣駭然,仿佛她再往前靠近一步,就會被一劍刺穿。
讓她連討好獻媚都不敢。
原來那些潛邸舊人說的都是真的。
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爭寵。
更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討寵。
從前皇上去她那里兩回,只是坐著用了膳便走,雖是冷淡,卻沒這么嚇人。
這回她是真正領(lǐng)略到了皇上的恐怖嚇人,仿佛自己犯了大罪。
霎時間心跳如鼓,她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魏祁低頭看向地上渾身發(fā)顫的女人,又想起前世里這女人趁著他為席容煙的冷淡失意,在他面前言語多說席容煙不懂體貼,又挑撥說席容煙心里只喜歡那個死人,還將席容煙罵他的話盡數(shù)說給了他。
他當(dāng)然知道席容煙罵他什么,即便當(dāng)著自己的面,席容煙也咒罵他。
可這個女人一面照顧席容煙,一面又挑撥離間,想在他面前邀寵,他前世本想殺了這女人,偏席容煙護的緊。
席容煙也絲毫不信他的話,避他如蛇蝎。
他怕席容煙傷心又恨他一層,留了這女人一命,沒想這女人還敢往他跟前湊來。
魏祁冷著臉,要不是考慮著席容煙,此時此刻他都不會留這女人一命。
陰冷的聲音如嗜血的煞神,魏祁單單吐幾字:“滾出去。”
跪在地上的謝雨眠就被嚇得渾身發(fā)抖,連忙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
跑了幾步她踩到了裙角,又跌倒,卻半刻不敢停留,又爬起來跑出去。
帶起碎裂的瓷器聲。
席容煙躺在床榻上,聽到了外頭瓷器碎裂的聲音,像是摔下去一樣,心頭遲疑,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送一盞茶,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她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面前的床帳忽然被人掀開,皇上玄色的龍袍就立在了她的面前,還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面前就投下了一片黑色的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