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嘆息,卻又不能說什么,只是道:“要不再讓太醫(yī)來瞧瞧,要是脈象好些了,就不用吃了?!?/p>
席容煙白著臉用茶水凈了口,又吃了兩顆甜棗,心頭才好受些。
她靠在身后的如意枕上問:“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玉竹便道:“申時了?!?/p>
席容煙點點頭,又心不在焉的翻了翻手邊的雜記,卻沒什么心思看書,又合上放在一邊,打算睡了。
她滑進(jìn)被子里,又拉住寶珠:“你陪我說說話吧。”
寶珠是席府的家生子,席容煙三四歲就陪在身邊了,最是親近。
寶珠見席容煙拉著她,那白凈的手指捏在她衣上,露出一小截皓腕,青玉鐲泛了一圈的柔光,又看席容煙臉上有一絲落寞,就如從前席容煙夜里害怕,要她陪在床邊一樣。
她笑了笑,跪下床邊腳踏上:“主子想和奴婢說什么?!?/p>
席容煙也不知要說什么,她只是覺得些許的無聊。
這宮里一整天見到的人只有那幾個,也不能如從前她還能去大嫂那里逗逗小侄子,或者和母親出去逛逛鋪子,再或者去園子里走走,與幾個堂姐說話,還是有些趣事的。
她如今除了去太后那里說說話,其余的時候只能等著皇上過來。
皇上其實白日里也很少能陪她,夜里有時候也很晚過來。
這種寂寞其實也該習(xí)慣,就是心頭空落落的。
席容煙側(cè)身撐著頭問寶珠:“我從前有沒有出過什么事,我自己忘記了,然后你們都騙著我?”
寶珠忍不住笑起來:“主子怎么忽然說這奇怪的話?”
“奴婢從小跟著主子,主子連大病都沒大病過,更別說摔了碰了,哪兒遇過什么大事?”
“您自小便是不怎么愛動的性子,二爺和夫人又護(hù)您的緊,更別說我們都騙著您了?!?/p>
“主子可別亂想?!?/p>
席容煙嘆息著點點頭:“我就是隨口問問?!?/p>
又道:“我院子里那些花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打理了?!?/p>
又悵然若失道:“怕是再回不了那院子了?!?/p>
寶珠笑道:“皇上這么偏愛主子,承乾宮也寬敞,奴婢瞧著好些布置與主子原來的院子相似,主子應(yīng)該也能習(xí)慣的?!?/p>
席容煙心不在焉道:“大抵是吧?!?/p>
又看向?qū)氈椋骸澳闩c我說說小時候好玩的事,我有些記不起來了?!?/p>
寶珠便笑:“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