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女子都是受不住三十杖杖刑的。
她抬頭看向皇上,只見皇上正坐在主位,目光冷涼無情,眉目間還有一絲不耐煩,看起來格外冷酷。
皇上也似乎察覺到她在看他,目光轉(zhuǎn)過來,又變溫和下來,仿佛上一瞬的冷酷都是她的幻覺。
殿外的慘叫聲持續(xù)了許久才消下去,坐在殿內(nèi)的人聽著那叫聲都低著頭,臉色都不怎么好。
她們也沒想到,不過是兩句玩笑話,皇上竟像是要打死人。
今日的生辰因著這一遭事情,顯得冷清了許多。
云氏更是哭暈了過去,皇后扶著云氏,顫抖著許久才穩(wěn)住了神情。
宴會也是匆匆地結(jié)束了。
席容煙出去的時候,在長春宮外看到了地上的一灘血跡,地上正跪著太監(jiān)擦拭,又忽想起剛才皇上冰涼的神情。
寶珠在席容煙耳邊低聲道:“剛才奴婢聽說宋三姑娘是被擔(dān)著回的,流了一路的血?!?/p>
“也真是活該。”
席容煙緊了緊手,低聲道:“你別說了?!?/p>
又往前走。
她回了承乾宮,撐頭在小案上,一閉眼又是那一灘被水沖過的粉色血跡。
在她眼里溫和的皇上,冷酷起來竟讓她覺得駭人。
玉竹瞧見席容煙臉色不好,過來低聲道:“皇上也是為主子出氣呢?!?/p>
“那宋三姑娘姑娘的確也太口無遮攔了些?!?/p>
席容煙抬頭看向玉竹:“我不是覺得她不該罰,她剛才那遭也是明顯針對我的?!?/p>
“但我覺得罪不至此?!?/p>
玉竹心里的確也覺得罰得重了些,三十杖下去,就算活著,只怕往后的身子就不行了,懷身孕都艱難。
還有這事一傳出去,恐怕議親都難說。
她還是道:“這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主子讓她謹(jǐn)言慎行,她還不知悔改,又說那等話,只能說全是她咎由自取。”
席容煙揉了揉眉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