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轍見她粉面藏嬌,勾起唇角得意笑道:“嗯,喜歡就好?!?/p>
自那日起,宋轍是徹底摒棄了他引以為豪的四方巾,外頭即使下雪也束著發(fā)。
往常不理解為何鄔榆從不戴四方巾,如今隱隱明白,原來是女子覺得難看。
除夕那夜,趵突泉一帶最是熱鬧,雜耍唱戲,皮影糖畫,里里外外三條街人群接踵。
佑兒跟在宋轍身后,瞧著哪樣都是好奇,挼風(fēng)問道:“汝州過年沒得這些?”
“我哪里曉得,吃了飯還要洗碗收拾,準備隔日飯菜,再不濟也要燒水擦桌?!庇觾阂а狼旋X道:“興許有出去逛過,但不記得了。”
她在汝州時,每天腦子里都算著怎么摳些錢出來,和張家哥哥將來過好日子。
哪里顧得上玩樂之事。
三人正說著話,就聽后頭有男子驚喜喚“佑兒”。
那人端正五官,身姿矯健,惹得宋轍警惕瞧去。
“張大哥!”佑兒甜滋滋笑道:“方才還想著去年除夕,張大哥給我買油酥的事,想不到眨眼就遇到了!”
張家大哥真是與佑兒心有靈犀,手上還拎著一袋油酥,忙遞給她道:“方才買的,你既喜歡就送你吃去!”
難得佑兒也不與他客氣,當即就接過吃去。
宋轍吃味,面上卻帶著笑,上前一步道:“在下宋轍,不知兄臺是佑兒哪家親戚?”
“嗐,這個嘛”張家大哥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腦勺,靦腆道:“我與佑兒先前訂娃娃親,可惜后來沒成?!?/p>
宋轍臉色微滯,余光瞥見佑兒心滿意足吃著油酥,半點不解釋,寡淡道了句:“原是如此?!?/p>
“張大哥如今娶親了嗎?”佑兒忽而開口問道。
宋轍緊握著雙拳不語,仔細聽著兩人的話。
“這不是娶了遠方親戚家的女兒,我來陪她回娘家過年嚜!”提起自家娘子,他還有些不好意思。
正說著話,果然見一婦人笑著走來,嗔道:“叫我在前頭好等呢!”
旁邊一群孩童嬉戲跑過,宋轍伸手將佑兒虛扶住,端得是溫潤有禮:“我們還要去前頭看看,就不耽誤張兄了?!?/p>
幾人分別后,佑兒還有些不舍,回過頭看了張家夫婦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