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許久未見,倒是隱隱有些小別勝新婚的悸動情愫。
屋里縈繞著溫情與曖昧,宋轍洗去一身風塵,換上佑兒為他準備的寢衣,走出耳房時也連帶沾染了濕潤水汽,若披煙霧,如對珠玉。
依舊是面如清俊,骨骼分明將眉眼鼻梁襯得疏離,偏生看著佑兒時,眼眸清亮,薄唇含笑。
分明是清介自守的人,卻讓人面紅耳赤心慌不已。
兩人相擁而立,宋轍眼角眉梢的情意也染上旖旎,眸中水澤暗涌。
“夫人比往日豐盈了些。”
佑兒臉上緋紅,迅速蔓延開來:“你是覺得我胖了?”
“如今這樣不多一分不少一點,莫道不銷魂?!?/p>
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裹了層風月無邊的面紗,欲遮欲掩。
自下晌吃過奶后,長齡就一直睡著,如今怕是曉得宋轍回來,卻無人告訴他一聲。
向來是少哭鬧的人兒,鬧騰的聲音怕要沖破云霄。
佑兒輕輕推了推宋轍道:“長齡醒了……”
宋轍穿了件厚襖在外頭,只讓佑兒先去歇息,笑道:“我去看看這小子?!?/p>
長齡不知危險來臨,眼巴巴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父親緩緩走來。
許久不在宋轍的懷中,他哭鬧須臾就安穩(wěn)了些,而后聞著宋轍身上的香胰子味道,在千字文中又沉沉睡去。
此時的長齡還不知道,從明日起他就要開始被迫讀書了。
等安撫好了兒子,再回屋時,佑兒已然睡去。
孤寂大半年的宋轍忍不住輕嘆一聲,而后熄燈老老實實睡去。
正當他閉上眼睛時,佑兒卻不動聲色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來,隨后將身子貼在他的手臂,檀口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夫君可是要睡了?”
瓊花似的飛雪落在房頂上,又漸次化作一灘水,順著屋檐的雨簾緩緩落下。
皓月當空,清冷寂靜,有云團被風推來,撫弄月勾,輕柔細膩。
翌日卯時宋轍才起身,他眼下殘留的烏青與往日是不同的。
似乎在無聲說著夜里的曖昧云雨與旖旎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