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香亦是不知,蹙眉深思道:“怕是因為大人這陣子忙于公務(wù),疏忽了咱們夫人?!?/p>
挼風(fēng)明白了,這女人寂寞了,就要往外跑。
李芫娘這陣子每日盯著宋家,自然是收到佑兒出門的信了。
聽說佑兒往長街去了,迫不及待也跟著去,紀(jì)氏不得力,她準(zhǔn)備自己親自動手。
若是再遇著,不小心將人推到了,她再誠懇致歉,誰也不好說什么。
畢竟一個身懷六甲的人,自己不好好在家養(yǎng)胎,出了事能怪著別人?
佑兒今日本就是刻意等她的,因此就讓挼風(fēng)駕車到金甲河畔,放眼望去河上還有未凋謝的荷花,白粉之間,蓮香撲鼻。
“夫人不如找個地方歇著?”榕香問道。
佑兒諱莫如深道:“先站在這兒讓人看著,免得人家找不到我?!?/p>
“夫人是約了人?難怪要出來呢?!睊碉L(fēng)恍然大悟道。
佑兒看著湖上的畫舫但笑不語,三人在河畔賞花玩,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見李芫娘遠(yuǎn)遠(yuǎn)走了過來。
榕香不可思議道:“夫人難不成約的是……”
不請自來罷了,佑兒本來還怕她不來,畢竟這樣的事還是要有些運氣的成分,誰曉得李芫娘倒是堂而皇之來了,看來是心里急切。
待到人要走近了,佑兒佯裝乏力,轉(zhuǎn)身就要走。
李芫娘見此,哪里肯放過這好機會,忙快步上前道:“宋夫人怎么看著我就要走?難不成是對我有意見?”
佑兒這才假裝才見到她,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道:“原來是魏少夫人,女子懷孕體熱,如今還有些日頭照著,我就先告辭了?!?/p>
不遠(yuǎn)處駛來了一艘畫舫,李芫娘笑道:“難得遇著夫人,不如我們游湖說話?”
生怕佑兒不答應(yīng),還誠懇道:“旁人總說我與你不和睦,咱們今日在此游湖賞花,今后也不會有人瞎說八道了?!?/p>
這便是不給佑兒拒絕的機會了。
“如此,那就依著魏少夫人的意思了?!?/p>
李芫娘心頭松快了些,坐在畫舫上頗有雅致,尋了靠水的位置與佑兒坐下。
許是平常打罰慣了丫鬟,如今想著要懲治佑兒一番,她竟然半點也不慌亂,到底是熟能生巧,沉得住氣。
佑兒搖著團扇,理著耳邊被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笑道:“往日并未多接觸,竟不知魏少夫人是坦蕩的人呢。”
李芫娘心頭微詫,不解道:“你這話何意?”
佑兒放下團扇,輕輕撫摸著肚子道:“正如你說的,誰都知道咱們不和,如今我有身孕,你還非要讓我與你游湖,故此我才說你坦蕩嚜?!?/p>
船家娘子上了茶和點心,聽著這話也忍不住看了兩人才退下。
李芫娘臉色添了絲不悅,什么你呀我呀的,真是沒得規(guī)矩??赡樕蠀s笑著更濃些,她一貫這般壓抑怒火:“宋夫人說笑了。”
佑兒瞧著行過的一片荷花,起身道:“前頭景致不錯,可要一同去瞧瞧?”
偏偏在李芫娘還未來得及答話時,聽得佑兒笑道:“你不會是怕我……把你推到湖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