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宋轍休沐那日,朝霞滿天屋里卻是繾綣纏綿。
佑兒疲憊的睜開眼睛,實在是乏得緊,把頭枕在宋轍肩頭,嘟嚷道:“夫君還是忙些才好?!?/p>
宋轍擰眉,雙手摸著她的軟腰,輕輕揉捏著,低聲說著話,卻似帶著蠱惑:“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半邊兒身子都酥麻了,佑兒想躲開卻動彈不得,只能輕輕推搡宋轍:“你若別動我,我才喜歡?!?/p>
額頭落下深吻,腰間的指腹愈發(fā)燙熱,宋轍的聲音在她的耳廓響起。
“口是心非?!?/p>
逗得佑兒面色緋紅,這早間的夫妻閑談,忽而失控起來。
待兩人收拾妥當時,幾乎是日上三竿的時辰了。
得虧這家里是佑兒做主,上無公婆孝順,下無兒女照料,日子過得不可謂不舒坦。
瞧著今日天晴,佑兒便提出要去看看宋轍家里那些鋪子。
“我想著從這五間鋪子里,收一間回來做茶果子賣?!?/p>
她有心做點正事,宋轍自然沒意見。
“你肯上進是好事,只是家里還不用你來掙銀子,你若想做只管當成打發(fā)時間的玩物,不必太操勞才好?!?/p>
佑兒心里不喜他這樣說,冷哼道:“掙銀子是正事,為何不認真操持?你今日和銀子過不去,明日銀子和你過不去!”
這是什么道理?宋轍哂笑,賠禮道歉道:“是我說錯了話,我瞧著長街上那間鋪子就好,如今租出去那家是做字畫生意,前陣子我還聽李伯說,等開了春就不租了?!?/p>
“喲,還有這么巧的事?”佑兒歡喜道,這話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宋轍從箱籠里翻出地契來,抽了長街的那張給佑兒道:“是趕巧了,我本來還想著讓李伯去牙行掛上,如今你既然想做生意,不如就拿這間鋪子試試。”
佑兒瞧見上頭寫著長街燈籠巷口,瞠目道:“這可是咱們家最值錢的鋪子?!?/p>
六部衙門堂官住的憩所就在巷子里頭,別說是開個茶果子店,就是開了賣白水的攤子,也是有生意的。
宋轍出手素來是闊綽的:“那店你先前也去瞧過,便是連帶開茶肆,也是足夠的。”
兩人說好了鋪子的事,又商討了生意上的細節(jié),門簾旗招,家具茶具,掌柜小二,各類茶品都考量到了。
滿滿寫了五頁紙,佑兒總算心滿意足,大手一揮:“以后我掙錢養(yǎng)夫君!”
宋轍聽罷寵溺一笑:“是,將來我這吃穿嚼用,就全靠夫人了?!?/p>
心里卻想著,即使虧了錢也無甚要緊,只要佑兒歡喜就好。
掙錢,那真是錦上添花的事。
可宋轍是萬沒想到,佑兒下定決心要做的事,真是整日里使不完的牛勁兒去做。
自收回鋪子后,她是一頭扎進了茶肆里頭,重新整修打理,顧掌柜和伙計,購進茶葉器皿,樣樣是親力親為。
又在某日深夜,纏著宋轍許久要他取個好名,什么松風煮茗,林澗汀溪都說不好,后頭宋轍也沒了困意,點了燭火起來,坐在書案前許久,把提筆寫了“覓飲齋”,又提一句“自汲香泉帶落花,漫燒石頭鼎試新茶”。
佑兒越看越滿意,歡喜道:“夫君不愧是榜眼郎,這名這詩真是好,夫君的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