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壁的水聲卻絲毫沒有因此而消停,那聲音哪有半點沐浴的樣子,分明像是
他越是這般想,腦海里的畫面就越是奇怪離譜,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時,慌忙緊握了拳頭,扯了一旁的澡巾擦拭身子。
宋轍皺著眉頭坐在床前,不知過了多久,總算是沒再聽到隔壁的聲響,這才長舒一口氣倒在床上。
男女之事,他雖沒有經(jīng)歷,但逢場作戲時也摟抱調(diào)笑過女人,或身輕如燕,或凹凸有致,可他心里卻絲毫沒有興致。
更不會只聽到一些聲響,就浮想聯(lián)翩。
心里暗惱自己定是見識漸長,故而定力不比從前。
佑兒裹著被子側(cè)躺著,發(fā)梢沾了水故而濕漉漉的,她悉數(shù)攬到一側(cè)用澡巾墊著,許是這一日經(jīng)歷了太多事,她雖是疲乏卻難以入眠,滿腦子都是今后如何謀生的盤算。
等到入睡時已是后半夜,故而醒來時已快到卯正,待她洗漱后出了門,正巧看到宋轍下樓。
“大人!”
不同于昨日梳著飛仙髻,今日她只將青絲隨意挽在一側(cè),用碧色的綢帶固定打結(jié),看著倒是清爽了許多。
見他盯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布巾,佑兒將裹成一團的布輕輕晃了晃:“是奴婢的首飾呢?!?/p>
奴婢?
宋轍聽著這聲自稱,蹙眉片刻才舒展了笑顏,平靜的語氣卻不帶一絲溫度:“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什么主意?!?/p>
“什么主意?”佑兒硬著頭皮上前道:“不過是好好伺候大人的主意罷了?!?/p>
眼前的女子討巧地看著自己,他只低頭看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提及伺候二字,昨夜嘩啦的水聲好似又浮現(xiàn)耳邊,宋轍臉色冷卻道:“你那兩位好哥哥的話,你倒是記得清?!?/p>
而后拂袖轉(zhuǎn)身下樓去,佑兒忙跟上他的步伐解釋道:“奴婢不是都跟大人解釋清楚了嗎,劉家那兩個哪里是哥哥,奴婢是被父母賣了的,身世可憐的緊,還望大人垂憐?!?/p>
這話真假,宋轍心里自然門清。如今夏糧已交,劉家送個女子來,不過是存了討好他的心,萬不敢使壞,這原本是逢場作戲的手段,他也想著不得罪劉家,以免征秋稅時節(jié)外生枝。
故此,如今他是不能不讓佑兒跟著的,至少要帶著佑兒一同出這汝州城門。只是出了汝州這女子是死是活,或能活多久,也就全憑他的心意了。
佑兒見他不答話,又說了句:“奴婢灑掃漿洗都可做的。”
挼風(fēng)打包好了饅頭面餅,見兩人出來忙上前一步去牽馬車。
見宋轍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佑兒緊咬著下唇,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后卻聽到里頭的人道:“還不上來?”
馬車輕輕晃動,宋轍抬眼就見女子如飛鳥般跳上了馬車,綢帶綁著的辮子在半空晃動,而后乖巧落在她的腰間。
“多謝大人,奴婢今后定會好好伺候?!?/p>
宋轍可有可無地嗯了聲,就閉著眼不再理她。
馬車緩緩在長街穿行,佑兒猶豫許久,輕聲試探道:“不知大人家中的丫鬟,月錢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