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取出堪輿圖,指著其中一處,“離北境不遠(yuǎn)有處雪山,雪山之下流經(jīng)一條滹(hu)河,但是地勢險峻,且有閘口,不便引到城內(nèi)?!?/p>
卿歡想了想,腦海中已經(jīng)構(gòu)建出來了。
“不用引到城內(nèi),只要在城外就行,到時讓將士們?nèi)ト∷?,只要保證城內(nèi)百姓每日所需就行?!?/p>
畢竟是緊急時刻,只飲水,洗澡盥洗這些大可省下不計。
“那閘口……需要開閘的文書,且層層上報,這一套流程走下來至少半個月?!敝沂暹@心也提了起來。
卿歡問,“讓世子帶人前去,也不行嗎?”
忠叔搖搖頭,“看守閘口的將領(lǐng)叫劉統(tǒng),曾經(jīng)與少主公有過節(jié),且他為人最是死板,若無文書絕不會開閘放水?!?/p>
“行不行,也得試試,且大事當(dāng)前,他要是再死板,就直接敲暈了,麻煩忠叔去尋世子,告訴他這件事,要盡快把活水引來?!?/p>
卿歡也不得閑,回去便縫制了一些供給軍醫(yī)和隔離區(qū)的將士們,可佩戴的布巾和防止直接接觸病患的手籠子。
她將那些紗巾手籠放在布包里,交給門外的侍衛(wèi),“送到隔離區(qū),交給林執(zhí),她知曉怎么做。”
侍衛(wèi)沒敢耽擱,拿了東西便策馬趕去隔離區(qū)。
卿歡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日一夜沒有合眼,整個人虛脫地扶著門便坐在了地上。
秋蘭嚇得攙扶她回去,可眼下大夫全部在隔離區(qū),根本找不到人來給側(cè)夫人把脈。
過了許久,她悠悠轉(zhuǎn)醒,只給自己號了脈,脈象比較亂,想來也只是休息不好。
“您好幾餐沒好好吃飯了,想吃點什么,奴婢去做?!鼻锾m大喘氣,差點被嚇?biāo)懒恕?/p>
瓶兒瞧到那桌上有世子前幾日買的肉干,便取來遞給側(cè)夫人,“先吃點肉干墊墊。”
卿歡將果脯抿在舌下,原本寡淡無味的口腔涌起一股酸水。
她捂著心口,接連干嘔十多下,兩睫上掛了濕痕,整個人更是蔫蔫的,沒什么精神。
“我記得,還有些杏脯,你去取來,我吃不慣這些,弄些酸的解乏?!?/p>
秋蘭又慌忙去找杏脯,瓶兒忙著倒了花茶。
倆人一個捧著果脯,一個捧著茶,眼巴巴地看著她。
卿歡吃了幾塊,又喝了半杯茶,口津分泌得越來越多,便沒忍住將剩下的杏脯全部吃完。
還有些意猶未盡。
“側(cè)夫人何時,這般愛吃這酸得倒牙的東西。”秋蘭之前吃一顆,牙齒跟舌頭都快打架,酸出了淚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