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額上冒汗,錦繡華服仿佛千斤重壓得她喘不上氣。
“兒臣如何解釋,父皇,這上面的事,兒臣一概不知?!?/p>
她說不出口,殿內(nèi)那些人的目光要將她凌遲一樣,只覺得鋪天蓋地的冷水,涌過來。
戚修凜徐徐道來,“公主不是不知,而是不知如何辯解,公主開府兩年,府上開銷怕是大過了后宮,隱匿于賬簿之下的,是一筆筆無法洗干凈的黃白之物?!?/p>
“也是沿海百姓的民脂民膏。”
溫時玉適時附和,“正是如此,稟陛下,臣在大理寺也在處理幾樁關(guān)于沿海百姓被逼落草為寇的案子,那證詞,臣還未曾呈上,是因……”
他頓住,似乎為難。
昌惠帝嘆了口氣,“說吧,如今,朕還有什么聽不得?!?/p>
十三癱軟著身子,跌坐在地上,向來高傲的背脊微微塌陷。
“也是與公主府有關(guān)。”溫時玉等待這一時刻,等了好些日子,卻沒想到,是借了戚修凜之手。
所以十三揮霍無度,有余錢宴請貴婦,有能力置辦金釵首飾,明面上是在后宮支取銀子,實(shí)際,不過是做樣子。
迷惑眾人。
先是七皇子,再是十三公主,昌惠帝痛心疾首,以至于舊疾復(fù)發(fā),便將此事交給了大理寺徹查。
十三被押出去時,凄楚地看向戚修凜,“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待我?就因五年前,我曾逼迫你娶我?”
戚修凜目光淡然,“臣,只是做了臣應(yīng)該做的?!?/p>
“徐卿歡,本宮且等著看你,被這個男人為了權(quán)力拋棄的那一日?!?/p>
十三微笑著,昂首揮開了身后的侍衛(wèi)。
卿歡并不覺得會有那一日,她也不會成為世子仕途的障礙。
但適才的一切,讓她唏噓不已。
……
回府的馬車上,戚修凜取了藥膏給她涂抹手腕的淤痕。
“疼?”戚修凜聽她低低抽氣,放輕了力氣。
卿歡目光閃爍,淚滴便滾了下來。
他微怔,堅(jiān)硬的心泛出酸意,粗糲的手指抹掉她的淚水。
“夫君,妾……沒有跟七皇子有任何牽扯,小郡王及時趕到,救了妾。”
“我知曉。”所以,他在答應(yīng)了太妃,輔佐太子的前提之下,依舊向十三出手了。
太子與十三是一母同胞。
但斂財(cái)無度,這種人不配享受百姓俸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