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捂著心臟,轉(zhuǎn)過身去飛快地將琵琶取走,“縣主,我們先下去吧,你喝了酒不能吹風?!?/p>
她意外地撞破了宮內(nèi)隱晦之事,自是不敢多留,此刻,酒也醒了大半。
文薔恍惚看著她,捧著卿歡的臉,吧唧,親了她一口。
“縣主,別鬧了?!鼻錃g真的拖不動她,尤其還要下樓梯,萬一摔了該怎么辦呢。
正苦惱之際,她聽到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步步地朝上面走,當即便嚇得石化。
“徐二姑娘?不,現(xiàn)下應(yīng)該稱你為徐側(cè)夫人,你怎么會在此……”說話者,便是四皇子,他一襲藍色翟衣,面如冠玉,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你帶著縣主,在此處飲酒?”他語氣不快。
卿歡敏銳地捕捉到,解釋了句,“縣主不勝酒力,我這就帶她去休息?!?/p>
“不必了,她這醉了估計又是鬧騰,你一人如何扶得穩(wěn)?!彼幕首诱f完,走過來徑直抱起了文薔。
他目光幽幽,“側(cè)夫人莫不是沒見過兄長抱妹妹?她醉了,恐怕走不穩(wěn)當,若是磕著碰著,也是側(cè)夫人的責任。”
卿歡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松手,便是兄長又如何,又不是親的,男女有別,她不想就此縱著四皇子。
文薔瞇了瞇眼,主動伸手,纏住了四皇子的脖子,“殿下,你來啦?喝酒嗎?西域的馬奶葡萄酒……”
說完,打了個酒嗝。
四皇子臉色鐵青,“閉嘴,誰讓你喝這么多,酒品不好,若再咬人我便去告訴太妃娘娘?!?/p>
聞言,卿歡覺得這才像是兄妹相處的模樣,她松了手,跟在四皇子身后,只是心情忐忑不安。
路過那處花叢,卿歡也不敢去看,那對男女早已離開,但此處空氣卻稍顯靡亂,地上的花枝也有壓塌痕跡。
花叢中,隱約一抹香妃色裙裾,織金迤邐,不似是宮女的衣裙。
“四殿下,奴婢可算找到您了,摘月樓那邊馬上就要燃放煙花了,娘娘讓我來催您過去?!睂m婢看到文薔,便上前攙扶著,“縣主就交給奴婢吧。”
四皇子并未撒手,冷冷看著她,“不用,稍后,我自會去摘月樓,你送側(cè)夫人過去,側(cè)夫人不熟悉宮中路,莫要繞路,一刻鐘之內(nèi)把人送到世子手中?!?/p>
宮婢點點頭,應(yīng)了下。
卿歡卻還是不放心,叮囑文薔的婢女,務(wù)必不能離開縣主半步。
……
待到了摘月樓不遠,卿歡已看到了戚修凜,他等在花樹下,文臣的衣袍反倒襯得他長身如玉氣質(zhì)出塵。
卿歡看到他,雙腿有些軟,走到他身邊時,竟是沒撐住撲到他懷里。
“怎么了?”戚修凜垂眸發(fā)現(xiàn)她臉色蒼白,抬手,碰了碰她冰涼的額頭。
卿歡這一路只覺得又驚又怕,不斷地回想在亭子上看到的一幕,那對交纏的男女,翻滾的那般激烈,走得也如此倉促。
不知是否發(fā)現(xiàn)她了。
“夫君,我,想是飲了酒吹了些風,有些頭痛。”她控制著情緒,扯了個謊言。
這深宮中,不是宮女便是妃子,而看那衣料如此金貴,許是對方也是個品階不低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