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循善誘,既是不想留在她京都,也確實,想將她時刻帶在身邊。
免得日日擔(dān)心,備受相思。
卿歡猶豫著,見他目光灼灼,瞬間定了心,便點了點頭。
“好,你且先收拾東西,我去告訴李懷,之后讓他多辛苦些?!彼┥?,指腹蹭著她微腫的唇瓣,廝磨幾下,才轉(zhuǎn)身離開。
卿歡便同秋蘭瓶兒說好,但既是隨行,不可過分嬌慣,兩個丫鬟就先去侯府竹翠院。
但兩人誰都不愿意。
“我要跟著側(cè)夫人,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瓶兒說完,小跑著去收拾行囊,幾件衣裳鞋履塞進個小布包,吭哧吭哧地又跑回來。
秋蘭反應(yīng)慢了些,等醒轉(zhuǎn)過來,瓶兒早就收拾好了。
“我也去?!?/p>
卿歡嘆口氣,“這一趟,不是去游玩享樂的?!?/p>
“我打從出生,在世上走一遭也沒覺得是游玩享樂,但跟著側(cè)夫人,到哪里都是好的?!鼻锾m一笑,轉(zhuǎn)身去了內(nèi)室,嘴上說著自己無所謂,卻將側(cè)夫人要用的東西全部歸整起來。
“這狼毫硯臺紙張要帶一套,這套淺白絨氅也要帶,側(cè)夫人穿著好看?!?/p>
瓶兒搭訕,“手爐也得帶,側(cè)夫人要暖手,也用慣了這個。”
倆人頭挨著頭,嘀嘀咕咕,手上不停,收拾了不少東西。
罷了,隨她們吧。
卿歡微笑,頓覺這樣的日子當(dāng)真是好,愿往后都不再有爾虞我詐。
她當(dāng)日便去了承安侯府,與母親說了這件事。
羅氏一聽,著急忙慌去做糕點,便準(zhǔn)備讓她帶著路上吃。
卿歡幫著打下手,母女倆仿佛回到了在儋州的那段歲月。
炊煙裊裊,羅氏解下厚重繁復(fù)的衣裙換上耐臟的襖裙,系著圍裙,在灶間忙碌。
“娘,我想吃桂花糕,栗子糕,茯苓餅。”卿歡也穿著灰撲撲的裙子,窩在灶間,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
羅氏點頭,“就知道你饞這一口,我那屋里還有曬干的桂花,栗子也都是剝好的?!?/p>
卿歡知曉母親會擔(dān)心,與其讓她惶惶不可,不如與她一起忙起來,分散母親的心思。
洗干凈栗子,茯苓切好,桂花泡開,糯米粉與粘米粉混著糖水一起糅成面團,經(jīng)了羅氏的手,很快上了鍋里的屜子。
糕點還未做好。
秋蘭在外驚訝道,“世子爺,您來了啊?側(cè)夫人世子來了?!?/p>
卿歡這臉上染著柴灰,在灶膛前,被火苗熏得小臉紅撲撲,抬眸看向門邊。
戚修凜身量高大,幾乎抵著門,含笑喚了聲岳母,便挽著袖子進了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