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當機立斷,“我自從去了國公府,便從未有過一日松懈,如今更不能讓你為我涉險,無論那日殺我之人,是不是鐵衣,這北境,怕真是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不想拿這條命去賭任何人的真心,只想好好活著,請先生幫我?!?/p>
“至于母親,先生到時候便與她說清楚,再按照我方才講的,我們總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溫時玉心跳加快,他居然生了惡劣的私心,隱瞞了殺手并非鐵衣。
“這樣也好,戚家與朝中勢力早已結(jié)怨,你便是留在戚家,只怕也會成為眾矢之的?!?/p>
他起身,定定看著她,“此事,交給我?!?/p>
……
戚修凜在察覺那陣暖香靠過來時,便想睜開眼,為將的警惕讓他快速伸手,鉗住對方脖頸。
吉娜被掐住脖子,用力拍打他肩膀,“唔,是我……”
戚修凜目光冷淡,“誰準你靠近我的?!?/p>
他松手,卻是將她猛地推開數(shù)丈遠,吉娜狼狽地撞在了墻上,痛得眼淚直流。
半晌都爬不起來。
這個男人,當真不識好歹,多少人想娶她都未能如愿,他卻恨不得將她甩出八丈遠。
“如今你夫人許是早已死了你何必執(zhí)著?”吉娜氣不過,說話便沒了分寸。
戚修凜臉色冷然,幾步過去,將她提起來,目光兇狠道,“再讓我聽到公主詛咒我的妻子,便休要怪我下手無情。”
他松開手,差點憋死的吉娜撐著脖子,又驚又恨地瞪著他。
戚修凜披上甲胄,大步而出。
如此又過了三日,一名小將士在城外不遠處的水中發(fā)現(xiàn)一具尸首,泡了多日,尸身腫脹面目不辨,但身上的衣物和岸上的臂弩,皆讓人渾身一震。
那尸首被運送回去,蓋著白色的綢布,只露出的兩只手,腕子上有著舊傷痕跡。
“臂弩,是側(cè)夫人的?”鐵衣驚呼。
趙明熠頓了頓,轉(zhuǎn)頭看向戚修凜,“宗權(quán),你且先等等,這應(yīng)該不是,也許只是巧合。”
戚修凜不說話,盯著地上的尸首。
那一截細細的手腕,還有熟悉的衣裙,半晌,他喉嚨泛起腥甜,咳嗽幾聲,便嘔出一口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