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死一般的沉寂。
戚修凜喉結(jié)滾了滾,他沒料到她膽子這么大。
假裝墜落山坳,弄出假象讓人以為她尸骨無存,卻是偷偷地跑來了甘州!
她看著柔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東西!
戚修凜此刻憤怒居之,面上分毫不顯,在鐵衣告訴他,人已經(jīng)到了甘州時,他甚至想過,將她趕回去。
“說!”他聲音清冷。
卿歡斂著眼,下了榻,想去找包裹,卻不防雙腿一軟,直接歪到他懷里,竟是坐在他腿上。
她的臀下是火燙的地方,隔著衣袍也能感知到的溫度。
“我,我腿疼,來時策馬了好幾日。”想起中途好幾次差點被騙,還遇到想拐賣他的人販子,她心口一酸,眼眶不由得蓄了熱意。
戚修凜大手,攬著她細(xì)細(xì)的腰肢,竟然能摸到清晰的脊骨。
瘦了,輕了不少。
他皺眉,“你不是說自己不擅騎馬,就敢這么大膽子,一個人從京都孤身來甘州,徐卿歡,你真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被他訓(xùn)斥,卿歡更是委屈。
卿歡卻執(zhí)意從他懷里起身,蹣跚著走到桌前打開了包裹。
她兩條腿,因著長途跋涉,腿根早就摩擦出了傷口,一路上,從未好透,都是抹了藥便繼續(xù)趕路。
戚修凜自然注意到了。
他抿著唇,起身,便看到她手中挑著一根藍(lán)色的如意絡(luò)子,如意結(jié)打的格外精致,卻不女氣。
“我那日就想贈給世子,可你走的著急,也未聽我說完話,世子可要聽一聽,卿歡心中所想?”
她走的不穩(wěn),三兩步便頓一下,“我想的清清楚楚,跟著世子,便是我余生的歸屬?!?/p>
她一行說,一行目光撞入他漆黑的眼底,便想起那些纏綿的夜晚,臉頰耳垂不由得熱了起來。
戚修凜呼吸發(fā)緊,下一瞬,她已經(jīng)緩緩將絡(luò)子系在他腰間,然后,素白的手小心翼翼的拉扯他衣襟。
“從前是我愚鈍,可世子是京都多少女娘心儀的郎君,又是嫡姐的夫君,卿歡從不敢肖想,生怕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她避著他時,從未表露過這種神色,如今,嬌滴滴的等人采擷。
他卻是斂了情緒,冷眼看著她,“這絡(luò)子,你恐怕不止贈我一人?!?/p>
卿歡怔住,細(xì)細(xì)的回想,便解釋了幾句,“我與他雖沒有正式一處,卻有幾分交情,他那絡(luò)子只是尋常的款式,世子的,卻是我費了心思,愿世子事事如意,百尺竿頭……”
“說的好聽?!彼Z氣淡淡。
她不知該怎么辦才能讓他信,兩只手卻一直揪著他的衣襟不放,又做了個大膽到自己也覺得離譜的行為。
女娘墊了腳,飛快的啄了他的唇角,一觸即離。
沒有情欲的親吻,倒更讓人心潮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