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打扮好,卿歡本就殊色的一張臉愈發(fā)的明艷,加上特意妝點,鮮亮嬌艷得如同一顆稀世明珠。
尤其是與戚修凜站在一起,如同天山上的皚雪與勁松,剛?cè)岵窒嗟靡嬲谩?/p>
任誰看著都要艷羨不已。
卿歡這一路上,便覺得視野開闊,遠處是碧色連天的草原。
入了戎狄瓦城卻是另一番場景,因著還未完全與中原統(tǒng)一,城內(nèi)百姓有些喜歡居住在帳篷里,有些則拉磚加泥地建了房屋。
不過城鎮(zhèn)規(guī)模已初具雛形。
瓦城內(nèi)有商鋪茶館鬧市,城東是早市,市中售賣馬匹香料甚至是糧食布匹。
卿歡掀開簾子,“若是以后無論是大晉還是別的國家都能在一處交易,諸國互通有無,與千年前一般,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同?!?/p>
戚修凜撫她單薄背脊,“這次之后,我會請示陛下,在北境開馬市,邀諸國通貿(mào)易?!?/p>
她靠在他懷里,抓過他粗糙大手,翻來覆去看他掌心磨出的繭子,到那時,也就不用交戰(zhàn)了。
馬車在戎狄王廷前停下,許是模仿大晉的宮廷建造,灰墻紅瓦,殿宇林立,倒像是縮小了幾倍的九重宮。
戎狄新王派了人在殿外迎接兩人。
卿歡看著那人,怔住,竟撇了戚修凜疾步上前,顫聲問道,“先生?”
兩鬢花白的中年男子同樣愣住,似是沒有料到,有生之年還會見到卿歡,眼角一濕,便笑著點點頭。
“沒想到二姑娘竟然是戚小將軍的側(cè)夫人,若早知如此,側(cè)夫人抵達北境我便該登門去見上一面?!?/p>
戚修凜上前,握住卿歡的手,“老師,你與我夫人,早已相識?”
多年前,先生便被陛下任命為邊疆大吏前來北境,往返于甘州翼州等地。
之前是在烏夷,這幾日戎狄內(nèi)亂,才抵達北境。
蘇成河含淚頷首,“是,早些年曾去過儋州,做了二姑娘幾日老師,不過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p>
過往似云煙,若不是今日重逢,蘇成河也沒料到會有這般際遇。
在殿外敘話許久,卿歡情緒還是止不住,眼角紅紅的,幾次欲落淚,最后聲音都哽咽得說不出話。
戚修凜始終握住她的手,不曾松開。
……
宴席間,卿歡與恩師敬了茶,雙眸始終時不時地往蘇成河那邊看。
倒引得戚修凜有些不愉,他硬是握著卿歡的手,捏了幾下。
“你總是看老師做什么,看看自己的夫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