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薔眼底凝重,“確有一事,我不能和任何人說,可我不能瞞著你,你應該知曉,才好應對?!?/p>
卿歡心頭一凜,等秋蘭拿了手爐,便讓她將門窗關(guān)好。
“現(xiàn)在宮里有謠傳,說是戚家老將軍當年是與番邦外敵勾結(jié),兩方?jīng)]有談攏,這才導致了白水崖的戰(zhàn)役慘敗,趙肅不過是撿了個便宜?!?/p>
“不可能!”卿歡板著臉,她就算沒見過老將軍,可聽說老將軍忠肝義膽,絕對不是那種宵小之輩。
文薔喝了口水,潤嗓子,“你聽我說,現(xiàn)在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是陛下信不信,帝王的疑慮會把戚家打入十八層地獄,到那時,國公府就完了?!?/p>
她冒險前來告訴卿歡,一則是把她當成朋友,二則,也是想著多一個人多一個對策。
“我不敢去問祖母,畢竟祖母是太妃,她便是站,也會站在陛下身邊?!蔽乃N幽幽道。
卿歡起身,便要跪下,“多謝縣主,這份恩情,我牢記于心?!?/p>
“你別跪我,快想想該怎么辦吧。”
文薔都急死了,來回在屋內(nèi)踱步,就差把地上踩出個洞。
卿歡不知該信誰,也不知該與誰商議,便喚來了李懷,將此事告知他,畢竟世子能放心的將府內(nèi)大小事務全部交給李懷,便是無條件的信任。
李懷并未震驚,像是早有預料,“我追隨主公多年,這一日,并不意外,側(cè)夫人,且容在下想一想,明日,在下會告訴側(cè)夫人該如何做?!?/p>
當晚,文薔沒有走,與她抵足而眠。
外面雪未停,燭光輕晃,文薔道,“你后悔嗎?嫁給世子,不然你就算嫁給溫時玉,眼下也是少卿夫人了。”
卿歡看著帳頂,聽著雪花落地聲。
“開弓沒有回頭箭,兩只腳都踏入水中,便是退出去,鞋襪也已濕透,所以沒有后悔可言?!?/p>
她想了好多,皇帝如若當真要查國公府,那侯府必定會牽連,她一直以來就想保護母親,心愿也要落空。
卿歡撫著手腕上的佛珠子,側(cè)頭,看到文薔胸口的玉扳指。
“縣主這扳指,是心上人所贈嗎?”她問。
文薔恍惚了會,“算是吧,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當初親我抱我的人,就是四皇子,我憋了好久,誰都不敢說,你可不要告訴別人?!?/p>
卿歡眼神閃了閃,沒想到會是四皇子,怪不得那日在亭子上,四皇子對縣主格外親昵。
她又想起柳妃懷孕這件事,還有那鼎洛神香。
……
次日雪停,天光比往日還要亮敞,卿歡一早便去尋了李懷。
這次,李懷倒是坦蕩,“這件事有些冒險,操縱不好,便會惹陛下動怒,但在少主公回來之前,也唯有這么做才行。”
誰也不知道皇帝哪一日就改變主意,一旦開始查,國公府眾人下獄是板上釘釘。
卿歡道,“先生只管說?!?/p>
李懷走近幾步,低聲將此事告知,這個法子,看似平常,卻是在賭皇帝的憐憫慈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