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小人,再跑,我剁了你手腳?!碑愑蚺訐]舞鞭子,所行之處,鋪面上的東西盡數(shù)掃落。
行人臉上身上皆掛了彩,勉強躲于角落避難。
那女子再次揮起馬鞭時,鞭尾徑直掃到了卿歡的手背,頓時一股灼燒之感,從手上延伸到了骨血里。
侍衛(wèi)見狀,拔刀相向,“當街縱馬,故意傷人,姑娘這是藐視大晉律法?”
卿歡便見那女子微微瞇了瞇眼,從腰間露出個制牌。
“側(cè)夫人,這是戎狄的五公主,完顏吉娜。”侍衛(wèi)認出制牌。
卿歡已經(jīng)用帕子將手上傷口纏住,攏著袖口遮住了,“戎狄是受降于大晉,身為受降者居然還如此狂妄……”
吉娜公主已經(jīng)翻身下馬,朝她走過來,那一雙栗色的眸子上下打量她。
“昨日我見著你與戚將軍一同下了馬車,莫不是,你是戚將軍的妾室?他來北境辦差,還要帶著你這樣嬌滴滴的女人?”吉娜沒有尊重,言語盡是瞧不起。
卿歡面色平靜,回視她,“原來昨日,公主便已經(jīng)見到我夫君了,所以方才,公主早就認出我,為何還要揮出那鞭子?”
吉娜一愣,沒想到她會反問。
“有個偷兒,我適才是抓那偷兒,才不小心誤傷了你,聽聞中原女人大多小性子,你要是怪我,那我也沒辦法?!?/p>
秋蘭擠過來,直接不客氣地懟她,“你才小性,這是國公府的側(cè)夫人,世子爺千嬌萬寵的夫人?!?/p>
吉娜臉色難看起來。
“原是將軍側(cè)夫人,抱歉,草原兒女不拘小節(jié),是我沖撞了側(cè)夫人,側(cè)夫人勿怪?!钡抗猓W過鄙夷。
同為女子,卿歡可太知曉這是什么意思。
這位吉娜公主懟她敵意很重。
……
去了趟衙署,也沒問出戚修凜到底何時歸來,倒是鐵衣,一身狼藉地趕了回來。
“側(cè)夫人不必著急,戎狄王庭出了點事……他們的汗王,可能不久于人世。”沒想到老汗王還是沒能撐住,人一死,王庭就要發(fā)生動蕩。
卿歡面色凝重,“世子可有事?”
“爺與那些部落首領(lǐng)斡旋著,這才耽擱了回來的行程,側(cè)夫人先回宅子里,之后便莫要再出來了?!辫F衣還要趕回王庭,一來一回,他連口水都沒喝。
秋蘭好心遞給他一杯熱茶,“鐵侍衛(wèi),喝點水?!?/p>
他狼吞虎咽,連著灌了半壺茶,才抹了抹嘴,朝她們拱手,扭頭就翻上馬背,再度起程,朝著戎狄方向狂奔。
之后,卿歡回了宅子,朝忠叔打聽了那位吉娜公主。
“是老汗王的掌上明珠,為人嬌縱跋扈,曾與少主公陣前對敵過,但被少主公一槍揮下馬背了。”忠叔還告知她,這吉娜公主年紀二十有余,還未嫁人,甚至?xí)r不時的滋擾邊境,是個難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