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責(zé)的人太多,整個國公府,從旁觀到親自上手,這些人,趁著他不在,似是要將她逼上絕路。
卿歡拉扯著他袖口,將枕頭下的藥方遞過去,“這上頭的字跡,與我的很相似,所以婆母才會生了誤會,這件事,夫君不要怪婆母?!?/p>
無論如何,至少不能因為她讓老夫人和世子生出隔閡。
戚修凜擰眉,“你不怪她?到底是母親,聽信了旁人污蔑你的話?!?/p>
心里怪,可不能說出來,她微微一笑,柔軟的臉頰貼著他粗糙的掌心。
“我知曉婆母是關(guān)心則亂,易地而處,我也未見得會有多冷靜?!彼绱硕?,身上傷口還疼著,卻根本不計較分毫。
他心中軟了又軟,拇指蹭著她臉頰,深深看了幾眼才叮囑秋蘭好生照顧她,又讓鐵衣去請了個女大夫來給她處理傷口。
許久之后,臥房才安靜下來。
秋蘭走路別扭。
她去找溫三公子的時候,跌了好大一跤,這會子骨頭還疼著。
“你別走來走去了,靠著歇一會,摔得要緊嗎?”卿歡趴在枕頭上,這傷,讓她沒辦法翻身。
秋蘭接過瓶兒遞給她的熱帕子,一面擦臉一面道,“沒事兒,那污蔑您的丫頭已經(jīng)被溫大人帶走了,奴婢還擔(dān)心她會被人滅口,沒想到溫大人這么迅速……”
說到這兒,秋蘭頓了下,“側(cè)夫人,莫不是根本就沒有什么賊人,溫大人是故意闖進(jìn)來的?”
不然,解釋不通,最后什么都沒搜到,那些官兵就退了出去。
卿歡抿唇,“不會。”
但她還是很感激溫時玉,不是他,此刻她只怕下半身都要癱了。
……
一處幽深的巷子內(nèi),雪夜寂靜,馬車邊的雪地上蜷縮著被捆綁手腳的少女,她便是不久前在膳堂污蔑徐卿歡的婢女。
此刻雙手紅腫滲血,滿臉驚惶,口中喃喃著“不要殺我”。
戚修凜策馬而來時便是看到,人前溫潤的大理寺少卿,神色陰翳的望著那名少女。
她跪地磕頭,什么都顧不上,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是那孟嬤嬤讓她趁著給徐側(cè)氏送藥膳的時候,將藥粉塞到了房內(nèi)。
雖然不知是什么藥粉,可做完這件事,便能得到賣身契不說,拿了銀子離開京都,也便沒有人能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