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恍惚地道,“祖母那邊怎么樣了?”
秋蘭一邊給她用溫水擦拭傷口周遭,一邊抹了把淚,“又請了幾個大夫過來,說是毒的劑量不多,并沒有危機性命,只是還昏迷著。”
聞言,卿歡放下心,“那就好?!?/p>
只要祖母沒事,她這幾板子也無礙,但今晚要她死的人,興許就在膳堂內(nèi)。
“秋蘭,你去把那個丫鬟帶出去,想法子藏起來。”卿歡伸開手,掌心里,是那張藥方子,被她捏得皺巴巴。
她把藥方塞在了枕頭下,喘息道,“快去?!?/p>
人證物證都要保存好。
秋蘭趕緊跑了出去,找到趙嬤嬤,詢問那丫頭的下落。
“被老夫人關了起來,說是要稍晚些再審問?!?/p>
秋蘭急得如無頭蒼蠅一般,轉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皂隸,想起來,這些人都是大理寺的,那也就是溫三公子的人?
她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在府門外,看到了東信。
“你家公子呢?溫郎君在哪里?”秋蘭抓住冬信,把他拽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冬信歪斜著身子,“秋蘭姑娘別急,公子在后面馬車上……”
話音剛落,秋蘭風一樣又跑出去,跌跌撞撞的,直接趴在了馬車邊。
……
從西山大營回來,中途,戚修凜策馬狂奔。
雪壓枝頭,他便想起方才,宋文清被一箭射穿喉嚨,雙耳流血的慘狀。
那份證據(jù)。
的確是出自宋文清之手,有人給他一筆銀錢,讓他模仿戚老將軍的字跡,寫下了勾結戎狄的書信。
宋文清一開始不愿,對方便將刀架在了他的妻兒脖子上。
他不得不違背良心。
“少將軍,我便是寫了那些罪證,可我知曉少將軍一定會替老將軍正名,所以我留下了把柄,便是……”
他剛說出那句話,黑夜中,便有利箭,破空而來。
精準地射穿了宋文清的脖頸。
臨死之際,宋文清仍是拼死將那最后一句話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