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本就身體不好,若再操持侯府諸事,我怕她……”她垂頭,不再開口。
戚修凜早就知曉她在儋州情況,也從未有什么女子在他面前這般哭,哭得他心中發(fā)軟。
“我并未責(zé)怪你,而是你第一時間應(yīng)當(dāng)告訴我。”戚修凜這話,說得鐵漢柔情。
卻并沒有讓卿歡放些戒備,在甘州時,她的確覺得世子可依賴信任,但一回到京都,面對重重壓力。
她又清醒過來,情愛是鏡花水月,男子的寵愛也是。
“妾身記得了,夫君,妾身自己上藥吧?!彼焓秩ツ盟幤浚瑓s再次被他制止。
“我來,你這身下,自己尋不到傷處。”那粗糲的手指挑了藥膏子,緩緩?fù)磕ㄔ谒砩稀?/p>
卿歡盡管克制依舊紅透了臉頰。
……
接下來幾日,戚修凜便正常上差,卿歡也接到了兄長派人送來的書信。
說是盤問了府里的管事和賬房先生,兩人的確是有事,這才犯了糊涂。
兄長保證,以后絕不會發(fā)生諸如此類之事,且府中有沈氏打理,也不會讓羅氏孤立無援。
卿歡抿唇,知曉兄長這是要大事化了了。
也對,曹氏畢竟是兄長的親生母親,真要鬧開了,曹氏的母家也會跳出來,屆時只會更亂。
她便將書信收好,起身時看到了款款而來的蘇綺瑩。
“嫂嫂,不知可是打擾到你了?!碧K綺瑩謙遜有禮,站在門外,也不敢進(jìn)門。
卿歡將她請進(jìn)來,“沒有的事,蘇姑娘……手里這是花樣子?”
蘇綺瑩手中提著竹籃,籃中是炭筆描畫的花樣,但一看便不是女子所用的。
“我想給兄長做件袍衫,之前在邊關(guān),兄長每年都要給我買些衣裙,我便也許了為他做上幾件,卻耽擱下來了?!?/p>
“嫂嫂可否告知如今兄長可還喜歡這些紋樣?”
蘇綺瑩將那些花樣子擺出來,莫如是些時興的紋飾,白鶴,松枝,歲寒三友。
卿歡不由看了她一眼,笑道,“蘇姑娘有心了,不過針線細(xì)活傷眼,便是去成衣鋪子買上幾件也是蘇姑娘的心意?!?/p>
她便搖頭,“自幼兄長便與父親說過,將我視作妹妹,既為妹,如何能假手他人,嫂嫂也莫要多想,我只是,想謝謝那五年,兄長的關(guān)心?!?/p>
邊上的秋蘭: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聽得她渾身冒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