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便到了天黑。
戚修凜甫一下了馬,便看到她站在寒風中,小臉凍得青白,明明風寒未愈,還這么折騰自己。
他翻身下馬,幾步到了她跟前,瞧到她眼角依舊紅紅的,“怎么出來了?”
卿歡就只是看著他,“聽說夫君回來了,妾心里高興,在屋里待不住?!?/p>
他心里涌起莫名的悸動,握住她冰冷指尖,攥入掌心。
戚修凜平安回來,對北境的事絕口不提,戚夫人也不多問,晚間用膳時噓寒問暖。
戚修凜始終神色清淡,話也不多,用了膳便稱乏累,回了后宅休息。
原本徐靈君想邀他去漪瀾院,但看夫君寡淡的表情就知無望,只能訕訕離開。
棲云院內,卿歡剛吃了湯藥,恍惚聽到腳步聲,抬頭就看到門外月光傾下,灑在郎君那挺拔身姿間。
積雪融化,屋里燃了兩個炭盆還是有些冷意。
戚修凜一進門就探了她額,又見她皺著眉,忍不住問,“還有哪里不舒服,讓林執(zhí)亦或者宮里的御醫(yī)來給你看看?!?/p>
卿歡一雙眸子不避不閃就那么直勾勾看著他。
好像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
戚修凜頓了頓,握著她的手放在心口,讓她感受鼓聲一般的心跳。
“李先生將那件事告訴我了,你拿了經(jīng)文去壽安宮,徐卿歡,你可有想過,若是陛下動怒,你便是給自己招惹殺頭的大禍?!彼抗庾谱?,視線像牢籠,將鎖住。
卿歡揪著他衣領,“妾沒想這么多,只是覺得國公府祖孫忠義,不該承受污名,我既嫁給了你,就不能只顧著自己?!?/p>
說完,她又賭氣似的松開手,轉過身,聲音沉悶,“北境傳來夫君死訊,府里亂成一團,夫君回來的途中就該讓人提前送信,為何不送?”
戚修凜卻不答,竟然沒頭沒尾說了句,“盤盤,你心里有我。”
她愣住,什么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這與你送不送信有干系嗎?”
誰知他還在笑,俯身過來,避開她手腕的傷口,啟唇便去吻她。
火光映著兩道交纏的身影。
她何時坐在他懷里,他又如何逐漸加重,吻的她筋骨酥麻,統(tǒng)統(tǒng)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