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童被荷兒送回了別院安頓下來。
她帶著玉兒和兩個侍衛(wèi),趕去醫(yī)館,主動的挽了袖子按住了正在痛呼的一名燒傷女子。
林執(zhí)一回頭便看到她,“二姑娘?”
“傷患太多,你這里缺人手,我能幫的有限,但是簡單的事還是能做的?!痹挳?,她便主動從藥童手里接過了銅盆,為那女子清理手臂的傷口。
林執(zhí)分身乏術(shù),自然抽不開身拒絕。
……
卿歡許久未曾如陀螺一樣忙個不停,清創(chuàng),敷藥,煎煮,甚至安撫傷患情緒,期間,燒到了臉頰的老婦挨不住疼,失手打翻了剛煎好的湯藥。
眼見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汁便灑在她手上,卻有人生生的擋住了。
骨節(jié)勻稱的手背立時通紅一片。
卿歡驚了下,轉(zhuǎn)頭,神色有些恍惚,“溫公子?”
“有沒有燙到你?”青色衣袍的郎君貪戀的看著她,憔悴的眸色噙著喜悅。
她果真沒有出事。
溫時玉知曉,她小時候就是個堅韌的性子,無論遇到什么樣的困難都會想盡辦法克服。
那封信,他如期收到,只是壓在了書案上,一直沒有來得及看,在徐二出事之后,連日瘋狂的搜山,失足摔下山坳暈了過去,才被仆從帶回了侯府。
父親斥責(zé)他,辱沒門楣,為了個還未提親的女娘做此等下作之事,將他囚禁在家中。
他也就看到了那封信。
溫時玉看著她,不舍挪開目光,心里有許多疑問,問不出口,只佯裝手背疼痛難忍,皺緊了眉頭。
“我沒事,冬信小哥,這是燙傷的藥膏子,你給你家公子涂抹一下?!鼻錃g轉(zhuǎn)身尋了瓷瓶遞給冬信,隨后退開,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溫時玉怔住,心口酸澀,竟像是被人用尖刀刺入,有些難以承受。
她這是,要跟他劃清關(guān)系了嗎?
卿歡再不看他了,只專心去忙,直到外間再次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她立時便回頭,看到逆光邁步進來的英挺男子,嘴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大人,你來了。”在外,她既不稱世子,也不喚郎君,只叫他大人。
戚修凜大步而來,一雙銳利的眸子夾雜著隱晦的關(guān)切。
“你沒受傷?”他上下打量。
“沒有,并沒有燒到別院?!痹掚m如此,戚修凜依舊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熬藥的珠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