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驚恐,順著水竄入眼耳鼻。
她在水中往上看,岸上依稀閃過錦繡華服,上次被曹氏陷害沉湖,她便自救。
這次雖被捆綁雙手,卻依舊從驚慌中緩慢的鎮(zhèn)定下來。
許久之后,另一處池水盡頭,卿歡上岸后吐出口污水。
她腕子磨損的傷口,幾乎入骨,此刻水中亦是血紅一片。
沒敢耽擱,她提著濕透的裙擺,避開那幾個看守的內(nèi)監(jiān),匆匆往宮道上饒。
蕭凌的人,四處找她。
“側(cè)夫人,請隨我來,蕭副統(tǒng)領(lǐng)說,讓我?guī)x開皇宮?!?/p>
卿歡依舊警惕,直到出了九重大門才長舒口氣。
宮里有人要她死,是因她觸了對方的警戒線。
或者說,她這些經(jīng)文,打的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
一回到國公府,卿歡渾身高燒不止,便是連水也喝不進去。
秋蘭摸著側(cè)夫人滾燙的額頭,匆匆披衣起身去尋了林執(zhí),兩個月前,世子走時,將林執(zhí)安排在了國公府。
林執(zhí)過來時,卿歡昏睡著。
“林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側(cè)夫人,她從宮里回來,倒頭就暈過去了,身上燙的嚇人?!?/p>
林執(zhí)看到她手腕傷口,觸目驚心,這得多用力,才能弄成這樣。
“我看看?!绷謭?zhí)探手,給她把脈,隨后才道,“側(cè)夫人在宮里遇到什么事了,脈象凌亂,氣浮滯堵。”
卿歡迷糊著,死死咬著唇瓣,這件事,便是個秘密,說不出口。
三日之后,北境變天了。
戎狄皇子完顏蘇赫帶著受降書,與戚家小將軍,一同抵達京都。
那受降書擺在昌惠帝面前時,滿朝文武,瞠目結(jié)舌,恍然不敢相信。
而戚修凜悍然立在大殿上,神情盡管憔悴,眉眼間凌厲之色,令那幾個曾經(jīng)彈劾過他的文官為之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