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樓的雅間里,那位嚴郎中年愈五十,眼角褶子笑的炸花,似乎對徐家的二姑娘很滿意。
若是正經(jīng)相看,本不該選在茶樓,而應(yīng)當是先將雙方畫像交過去,亦或者長輩之間先商議,不過眼下看,這位郎中竟比承安侯還要大上幾歲。
秋蘭真想拉著姑娘離開,要真與這人成了親,半夜醒來只怕要嚇出一身汗。
“早前只知大姑娘容貌無雙,沒想到啊,二姑娘這眉眼,這臉蛋,還有種這手……”說時,嚴郎中便上手想摸她的手背。
徐卿歡避開,也看到了他眼底垂涎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打量,似乎等不及想要將她衣裙剝開。
她皺皺眉。
曹氏的打算,昭然若揭,想將她塞到嚴家,飽受磋磨,但她既然回了侯府就不可能再被當做魚肉任人宰殺。
未免惹怒了嚴郎中,不好脫身,她便用帕子掩著唇角,“嚴大人,方才外頭落了雨,我自小身子不好,淋了雨便會咳嗽,恐會將病氣過給大人,大人還是莫要如此靠近?!?/p>
這般嬌容之姿,便是輕咳也別有一番韻味。
嚴郎中看的心癢難耐,倒了杯酒,強硬的塞到她手中,因這個動作,他也順勢死死的握住了徐卿歡的小手。
秋蘭急了,“大人,還請您快快松手?!?/p>
“閉嘴,真是聒噪,讓她出去,免得打攪了本官與二姑娘交心。”嚴郎中看上了徐卿歡,必然是要納她為妾。
卿歡臉色微變,被他口中惡臭熏得難受,起身時不慎弄撒了酒水。
她急急往后退,眼看著男人也跟著起身,張開手臂似乎要抱她。
恰好此時,房門被撞開。
卿歡擂鼓般的心跳瞬間找到了突破口,她轉(zhuǎn)首朝著門外看,登時呆在了原地。
怎,會是他?
他現(xiàn)下不該是在儋州,何時來了京都?
卿歡紅唇微微張開,滿眼詫異,那副神情亦落在了門外藍色圓領(lǐng)衣袍的男子眼中。
儒雅清雋的年輕男子邁步進來,容色清冷,視線也未落在她身上,而是徑直走到了嚴郎中面前,拱手行了個禮。
“嚴大人,實在抱歉,走錯了房間打攪了大人,不過也正有一事要同大人確認,便是京都坊間黃冊,近期普查走訪,有些胡同似乎人數(shù)對不上?!?/p>
戶部主觀京都百姓,每三年一次的普查,恰好就在前段時間結(jié)束。
嚴郎中興致缺缺,“今日休沐,明日再說,溫三公子剛回了京都,勇毅侯就將此重任交給你,倒是器重你?!?/p>
何止器重,四月份的殿試,圣上主持考試。
據(jù)聞見到這位的試卷,當即便用朱筆開始批閱,眼下雖還未放榜,可大多心中有數(shù),這位想必是今歲最有潛力的一匹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