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都是奢望。
自祠堂罰跪之后,父親便耳提面命,讓他專心刑部的事,所有人都在催他盡快與沈氏育個兒子,給明哥兒作伴。
他也如此做了。
盡善盡美,是對旁人,于他而言,只是任務(wù)。
徐知序目光深深,看了許久才轉(zhuǎn)身,回到東院,沈文嫻為他沏茶,言語溫柔,舉止體貼,他是該好好待她。
“夫君,這是明哥兒近來寫的大字,怎的這個雨字倒真像是落了場大雨?!鄙蚴虾?,將字帖遞給他看。
徐知序接過字帖的時候,露出了縫補過的袖口。
這件里衣,是有一年他去儋州,回來便寶貝的不行。
誰也不許碰,且每隔幾日便要穿一回,還要親自漿洗。
沈氏眼中,便帶了怨,藏著恨,可她清楚的知道,夫君的反常,那人負(fù)不了責(zé)任。
她心口酸酸漲漲的,驀的上前,從后攬住了夫君的脖頸,大膽的將臉頰蹭著他的側(cè)臉。
徐知序身形頓住,終究沒忍住,拉開了她的手,“好了,我還有公事要忙?!弊叩牡故呛敛痪鞈?。
沈氏坐在凳子上,久久沒有回神。
絡(luò)子打好后,卿歡便讓秋蘭和瓶兒送水,她沐浴更衣,描眉畫目,將自己妝點一番。
臨走,還對羅小娘道,“母親,我一定,會好好的護著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吃苦受罪?!?/p>
羅小娘心神一跳,“你莫要做傻事?!?/p>
“我不做傻事,只做對的事?!鼻錃g站在原地,感受陽光,隨之笑容嬌艷,若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兒。
她讓人備了馬車,幸好父親并不限制她出行,否則,外出一趟也是不易。
只是馬車剛駛到一處茶樓,那二樓便有人推開了窗子,眺望徐府馬車。
溫時玉立在窗邊,修長手指緊緊扣著窗欞,目中流露出的貪戀讓人為之訝異。
他身后的華服郎君啜飲了茶水,笑道,“倒沒想過,你是個癡情種,只生在勇毅侯府,你注定,是做不了癡情人,收起你那種心思,眼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做?!?/p>
溫時玉抿唇,沒有言語。
……
卿歡本想去尋戚修凜,中途遇到了溫時玉。
他清風(fēng)君子一般立在不遠,朝車轅上的秋蘭道,“可否告知你家姑娘,在下想與她說幾句話。”
秋蘭啊了聲,回頭輕聲問,“姑娘,是溫三公子,您要不要出來見他一下?!?/p>
卿歡聽到溫三公子,恍惚了下,再回神時便應(yīng)了下來。
她打了兩條絡(luò)子,一條青色,握在了手中,入了茶肆方才取出來擺在桌上。
“先生以前在儋州曾教我劍術(shù),這條絡(luò)子便送給先生?!彼_口,喚他先生。
倒讓溫時玉愣住,清潤的眸子倒影著她無暇面孔,內(nèi)心也漲滿了柔情。